杨绣槐端着一盆水从兄弟俩身后经过,冷不丁地来了一句,&1dquo;就你们那榆木脑袋,老天爷给了你们好运气,你们能抓得住吗?都给我好好反省反省!你们的好运气是啥时候开始的,又是啥时候没的?反省明白之后,好好想想补救的法子。一个个不开窍的,老娘为你们操碎了心,你们都不知道领情,更不知道惜福!”
手里那盆水唰地一下泼出去,险些溅到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俩身上,杨绣槐翻了个白眼回屋去了,留下苏崇山和苏崇水兄弟站在原处怀疑人生。
&1dquo;哥,咱这好运气是啥时候开始的?”苏崇水恍恍惚惚地问。
苏崇山眉头拧着想了好一会儿,道:&1dquo;应该是老三家闺女出生那天吧,我记得那天我破天荒的猎了一头狍子回来。”
苏崇水点头,&1dquo;没错,就是那天,大妮那天还催我出去捉两条鱼回来给老三家媳妇儿熬汤呢,我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去的,没想到那天运气忒好,逮了那么多的鱼,咱熬了一宿才把那些鱼给拾掇成咸鱼干。”
苏崇山脑子里想通了关窍,脸色都变了,&1dquo;这就说的通了,咱运气变差是从分家开始的。分家后的第二天,我上山的时候就觉得自个儿的好运气不见了,原先满山乱窜的野鸡野兔子,那天就都集体消失了,更别说傻狍子这些大只的。”
兄弟二人合计了一下,好运气是从苏崇文家闺女生出来那天开始的,坏运气是从分家那天开始的。
为什么分家?
还不是因为家里的婆娘撺掇着闹,说是三房一直在占便宜,分家之后就能多给自己手里攒点钱。
苏崇文和苏崇水都不傻,想明白这些之后,他们突然懂杨绣槐脸上那种看傻子的目光是从何而来了。
他们这是得罪财神爷了啊!
这兄弟俩也都是能豁出去的人,他们前脚才想明白,后脚就把杨绣槐堵到了屋子里。
杨绣槐有点慌,&1dquo;你们俩这是要干啥?不孝顺的玩意儿,老娘说的话你们都不听,就听屋里人瞎胡闹,现在想干啥?是,是,是,是不是要弑母啊!”
苏崇山急得有有点结巴了,&1dquo;娘娘娘娘娘,你胡说啥呢!你是咱家里活得最明白的人,我和崇水想找你确定一下,咱家的好运气是不是崇文家那闺女带来的?现在咱们家倒霉了,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和崇水前阵子针对崇文,把那财神爷给惹恼了?”
&1dquo;谁说咱们家倒霉了?”杨绣槐边用手比划边客观陈述了一个扎心的事实,&1dquo;你们兄弟俩可别忘了,这家早已分了!倒霉的只有你们兄弟俩,我们好着呢!”
&1dquo;崇菊找了个顶好的亲事,来年收割了麦子之后就嫁到县城去了,崇文这次科考的时候什么怪事都没摊上,听说大半的考生都吃错东西,把肚子给吃坏了,崇文好端端的,我和你爹的身子骨也一日更比一日硬朗,我们怎么就倒霉了?”
&1dquo;记住,倒霉的只有你们兄弟俩,其它人的日子过得好着呢!”
&1dquo;反正这家也已经分了,你们兄弟俩既然想到这个层面,那我就多和你们说一说。别人家可以说不信命,咱家不行。咱家人必须信,我和你爹这倒霉命就是例子,你们兄弟几个也都随我和你爹。”
&1dquo;命数是老天爷定下来的,一般情况下改不了,但如果你们自内心地想要把日子过好,老天爷也会慈悲心的,反正他不可能让实诚厚道的人过不下去饿死。咱家人没有飞黄腾达的好命,但如果认认真真种地,把日子过好不算问题。就像之前一样,你们兄弟俩都老老实实地种地,也没见谁饿着了啊!”
苏崇山: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苏崇水: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有道是&1squo;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’,习惯了每天能赚好多铜板的好日子,乍一下再回到土里刨食的苦日子中,他们接受不了啊!
杨绣槐拍了拍苏崇山和苏崇水的肩膀,安慰道:&1dquo;老天爷看咱这些命数不好的人可怜,给降下改命数的机会,可惜你们没有抓紧。之后还能不能改了这倒霉命数,谁也说不准。”
&1dquo;我这个当娘的,一直都跟你们念叨兄弟三个要一条心,可你们俩都没听进去。路是自己走出来的,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,我能管得了老三,但管不了财神爷,你们兄弟俩想啥,娘心里清楚,但娘帮不了,娘也不想帮。自个儿凭本事作的妖,就算哭着也得把这苦果给吞下去。”
苏崇山和苏崇水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,只能回屋把这件事情同屋里人说了。
他们兄弟俩的心理承受能力还算好,听了这消息之后,顶多就是悔恨交加,可张春芽和李大妮差点被气疯。
张春芽心里恨的是她娘家人。
要不是她娘家人当初像搅屎棍一样瞎掺和瞎搅和,她哪里会闹着要分家啊!要是不分家,好运气就不会走,凭苏崇山的手艺,每天都能猎了东西拿去县城的酒楼卖,哪怕交一半都中公,那也还有一半能留在自个儿手里呢!
闹了分家之后,是不用分一半给中公了,可她们自个儿也拿不到钱了啊!
张春芽气得回了娘家,同当时撺掇她撺掇得相当勤快的娘家嫂子大吵了一架,她那娘家嫂子也不是吃素的,二人在院子里就打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