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外人给他送了那些诨号。
一阵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间泛滥着,少倾,她抬手撩起帷帽一角,那双乌眸潋滟着朦胧水光,轻轻弯起:谢无陵,多谢你。
多谢你替我圆梦。
圆了一个从未想过能成真的梦。
谢无陵看着她噙泪浅笑的模样,一时怔了。
胸膛好似烧着一团火,又唰得泼了一锅油,火光四溅,噼里啪啦,一颗心滚烫得都要破膛而出。
他暗暗怪自己没出息,都这般年岁了,怎一见到她还如毛头小子般。
可这样的娇娇真好看,一点泪意,双眸弯弯,叫他想起许多咏叹美人的诗句。
只是书到用时方恨少,想吟两句诗夸她,脑子里却只剩下
好看好看,喜欢喜欢。
怎么这么好看,越看越喜欢。
完蛋了你谢无陵,无可救药了。
直到身前之人连着唤了两声,谢无陵才回神:嗯,你说什么?
沈玉娇看他:你的脸怎么突然这样红?
谢无陵: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。
怕她再问,忙岔开:你方才唤我作甚?
也没什么,就是发现每座建筑的主梁上,都有一个奇怪的标识。
沈玉娇好奇:是翼城的风俗吗?
谢无陵道:哪个?
就那个啊。
沈玉娇说不清,干脆走进主厅,抬手指向房梁右侧一个较为抽象的图案:是天狗食日?
谢无陵:?
谢无陵:那怎么会是狗!
沈玉娇眯起眼,试图辨认:不是狗么?
四只脚的兽,仰着头,头顶还有个圆,怎么就不是天狗食日了?
谢无陵:那是麒麟,麒麟望月!
什么天狗食日,他好好画条狗作甚。
沈玉娇惊愕:啊?
再看谢无陵这急恼模样,冷不丁地想起一桩旧事。
他曾经给她绣过一个红盖头,图样是鸳鸯戏水,瞧着却像两只丑丑
的野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