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天亮到天色暗下来。
程见烟一开始是顾虑到季匪的心情,想着尽量顺着他的。
但弄到后来,她都有点后悔自己这个表白时机了。
刚刚分开半个月后的小别胜新婚,再加上表白之后的激动心情……季匪不疯了才怪。
而他疯了的后果就是,自己现在快被折磨疯了。
程见烟呜咽着咬着唇,脑中拼命回忆起路芙教她的那些‘手段’。
“季、季匪……”她开口,溢出的轻喘中带着哭音:“我帮你吧。”
据说女人主动做些平常不会做的事情‘伺候’他,往往会令男人更兴奋,也更早结束。
她实在是有点受不住了。
虽然不擅长,但程见烟打算试试,但幸好路芙教的办法有用。
季匪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坐在地毯上的小妻子,本来明亮的瞳孔深不见底——她生涩的动作,足以让人疯掉。
修长的手指插进那柔软乌黑的秀发中,扣住程见烟的后脑,就像是在模仿别处的动作。
在她受不了的含糊声音中,季匪才终于结束。
荒唐的假期也随之结束了。
程见烟累的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,唯一的念头就是:她真不该说自己都听他的。
但幸好,程见烟晚上睡了一个整觉,第二天早晨起来上班,也还算神清气爽。
除了腰臀的位置有些明显的酸疼。
两个人起的都有些晚了,在路上买了个随便买了个三明治当早餐。
季匪照旧是送她去上班的,在路上的时候忍不住交代:“刚完成演习任务,队里组织到隔壁市开会。”
“怎么办啊。”他郁闷的皱起眉:“不太想去……”
“季匪同志,消极对待工作可不好。”程见烟咬着豆浆的吸管,忍不住笑:“你老实去吧。”
“主要是,”季匪顿了下,忍不住说俏皮话逗她:“我一天见不到你就浑身难受,你说怎么办吧?”
“不如你把我栓裤腰带上带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程见烟觉得这特像四五岁小孩儿的撒娇话。
她笑的豆浆都喝不下去了,趁着红灯,在他唇角亲了口:“别扯了。”
季匪笑了笑,神色也稍微正经了点。
“昨天我给许棣棠打了个电话,他说许建良最近在S省——他在那老东西手机里偷偷下了个定位软件。”
“如果有他回京北的消息,第一时间联系我,如果我不接电话,就联系许棣棠,或者是林与骁和傅厦,都行。”
说罢,他把林与骁的手机号发给她,这几个人是季匪最放心托付的了。
程见烟知道他心里一直惦记这事儿,当下就痛快的点了点头,抿唇轻笑:“嗯,我听你的。”
“季匪,我一直都带着你送我的刀,防身……虽然我挺笨的,肢体不算特别灵活,但一点点的防身水平还是有的。”
“不用特别担心我,我会照顾自己,你好好工作。”
其实做他们那行的,最忌讳的就是分心,程见烟不想让自己成为季匪的‘阿喀琉斯之踵’。
季匪一共要去外省五天的时间。
时间虽短,但工作内容特殊,基本没有什么碰手机的时间。
程见烟早就已经习惯他这种失联状态,基本把他的微信当作‘树洞’,喜怒哀乐和鸡毛蒜皮的日常都灌输进去……
反正季匪都说了,他乐意看。
如火如荼的三模考试,也是高考之前的最后一次大型考试刚刚结束,学校里就到处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氛围。
毕竟三模就是估分用的,有些人考的不理想,崩溃发泄也是在意料之中。
考试公布成绩的这天没有晚自习,但程见烟离开学校的时间也不早——陆陆续续的,总有学生到办公室里找她哭诉。
程见烟不是个善于言谈的老师,但情商却也不低,是能在这个时候给学生正确的安慰和引导的。
顺便,讲一讲物理卷子的错处和重点。
应付完找到办公室里的六七个学生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程见烟看着手机上的‘21:05’,想着要不要打车回去。
虽然地铁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停运,但是打车回去,比较安全。
毕竟季匪在走之前反复强调的一点就是安全至上。
程见烟没多纠结,直接在叫车网上叫了辆车。
只是学校地段人流大,拥堵起来就没完没了,一向不是司机们所喜爱的地点,再加上是晚高峰过后的又一个高峰,她都锁上办公室走出学校大门了,也没一辆车应。
但可笑的是,校门口现在挺冷清的,冷清到一辆排队的出租都没有……
程见烟眺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大路,又看了看手机里还得排队三十位的叫车软件,干脆决定走一段碰碰运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