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见烟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季匪的决定。
毕竟男人一向是个看起来很散漫,吊儿郎当,但实际上却非常有自己坚持的人。
一旦季匪做了某种决定,就几乎不会改变。
除非遇到些迫不得已的情况,例如程见烟如果坚持不同意,和他冷战,那或许季匪才会重新考虑——毕竟他在乎的人也就她一个。
但程见烟不会这么做。
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打着‘为你好’的旗帜强迫你按照他的想法走的人,所以她自己当然也不会变成那种人。
只要季匪讲清楚了前因后果,并且不会为此感到后悔,那么程见烟就会支持他。
“这个手机……”她手里攥着季匪的那个旧手机,瓮声瓮气:“可以送给我么?”
里面基本上都是男人‘偷拍’的杰作,记录了不少她在大学里的形象。
程见烟几乎都快忘了,现在看到,恍若隔世。
“这可不行。”季匪笑,半真半假的调侃:“我自己还得留着看呢,哪舍得给你。”
“你看什么?”程见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这都是我在没找到你之前的精神食粮。”季匪耸了耸肩,说的一本正经:“看着打飞机用的。”
……
…………
她彻底的,无语了。
同时耳朵也热了起来,火烧火燎的。
“季匪。”程见烟细长的手指捂住眼睛不想看他,随手把怀里擦眼泪的纸巾扔过去:“你别耍流氓?”
“嗯?不喜欢我嘴上耍流氓?”季匪笑,故意把话加加减减的断章取义:“那干点别的。”
说完,他凑过来把人打横抱起,决定身体力行的耍流氓。
程见烟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。
无声的默许基本等同于期待接下来的行为。
经过刚刚大起大落的激动,确实是需要一场doi来缓解这种情绪的,最好是,酣畅淋漓的那种。
结果这么一做就是从日落到了深夜。
弄到最后,程见烟不光□□不成样子,从头到脚也是麻的厉害。
一个晚上,仿佛死了一回又一回。
只是无论身体多么疲累,大脑始终是清醒的。
清理身体的时候,在浴室又情难自禁,湿漉漉的贪欢。
等终于洗完了澡,干爽着身子躺在床上时,早已经过了十二点。
两个人都没有睡意,相拥着聊天,有一句没一句的。
“季匪,你真的不会觉得遗憾么?”程见烟忍不住问:“林与骁说你如果不转业,下半年就能晋升,在短短几年内就连升三级,是奇迹一样的存在。”
季匪听完,只是翻了个白眼:“你听他在那儿胡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种‘壮举’他早就做到了,林与骁那人就是个疯子,曾经在枪林弹雨中做紧急迫降的工作,立了功,一次就晋升到同龄人无法企及的高度。”季匪跟她分享着部队里的故事,说得绘声绘色:“他这么和你说,就是想忽悠你让你劝劝我。”
“但我还是没有劝成功。”程见烟笑了笑:“季匪,你在部队里的同事都挺关心你的。”
和他在年少时期遇见的那些人,不一样。
季匪沉默片刻,才低声说:“他们不是同事,师兄弟。”
程见烟心口微微一动,若有所思。
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的宁静黑夜里,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平静而缱绻。
过了一会儿,程见烟才问:“叶队会同意么?”
叶之厉对季匪的培养是瞎眼可见的用心,几乎当成了半个儿子,他会允许男人‘肆意妄为’这一次么?
“目前是不让,可他早晚会让的。”季匪抬了抬唇角:“因为长辈往往拗不过晚辈。”
当长辈真正心疼一个人的时候。
叶之厉虽然恨铁不成钢,但他到底是关心自己的。
絮絮低语的聊天持续了一个多小时,快要两点钟,程见烟才终于扛不过直打架的眼皮,沉沉睡了过去。
季匪把她搂在怀里一起睡。
把所有事情都说开了后,这几乎是他一个月以来难得的好睡眠。
只是这种心情好的睡眠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凌晨四点,正当床上的人进入深度睡眠时,枕边的电话铃声响起,就像尖锐的刀,把寂静的黑夜撕了个口子。
是专属于叶之厉的电话铃声,足以让人顷刻间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