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这样走着。
耳边的音乐，也出现了变换。
让他眉头微微扬起的是，这不再是钢琴独奏，而是一首有着歌词的老情歌。
歌名他忘记了。
也并不在意。
因为仿佛是感觉到了歌曲中音乐的切换，就在不远处，他终于看到了两道模糊身影。
那应该是两个人类。
尽管，在人的城市之中，去以这样的词讳来形容，显得有些古怪和突兀。
楚青站在大街上，看着一处门市的楼上。
在那黑暗的大楼之中，这家开着灯，两道身影似乎是在吵嚷着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楚青才驻足投目。
很显然，这是一对夫妻。
因为那刺耳的声音，即便是耳机之中终于响起的歌声与身边的雨声，都遮掩不住。
只可惜，这并不是什么精妙绝伦的剧本，而是一个狗血却又常见之极的故事罢了。
“妈的，结婚之后，老子是怎么对你的？你就是这么对老子的对吧？”
“……”
风雨声，越来越快了。而终于，楚青的耳机之中，也出现了这一首老情歌的歌词：
‘你的脸，有几分憔悴……’
‘你的眼，有残留的泪……’
音乐歌词与眼前的情形出现了难得的交相呼应。
“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出去找吃的，你把小白脸领到家里是吧？是盼着老子会被小区里的那只鬼娃娃弄死是不是？”
“是不是？”
‘啪……’
响亮的耳光，伴随着女人的呜咽哭声，在这风雨交加的天气，比起耳机之中的歌词，还要更加复杂。
他缓缓撑着伞，来到了那窗户的正下方。
他的时间很充裕，甚至于，这样感受着复杂情感的人性，能够更加让他压制住连续吞噬诡异之后的疯狂与阴暗，他轻轻附和着耳机之中的音乐节拍：
‘我用了，整夜的时间……’
‘想分辨，在你我之间……’
‘谁会爱谁多一点……’
雨越下越大了。
终于，哭声止住了，下一刻出现在了窗边的是一声无比决绝的声音：
“咱们离婚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离婚吧？我已经不爱你了……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不装了是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