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夫人别再逼迫我家小姐认罪了。”
“若是小姐真的做过，在狱中受那样的极刑时便会认罪，夫人为何就不愿相信我家小姐一次呢？”
“侯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个贱婢来多嘴！”陈文瑾此刻只想快速解决眼下的麻烦，青栀这般阻扰，她怒火中烧，忍无可忍，抬脚便往青栀的胸脯上狠狠踹了一脚。
“你做什么！”
顾秋容在看到陈文瑾抬脚踹青栀的瞬间，眸色彻底冷了下来。
她本以为陈文瑾所言弥补是真的，在明丽郡主要教训她，而她维护之时，顾秋容确实生出一丝希冀，觉得她心中有自己这个女儿。
如今看来，可笑至极。
顾秋容扶住青栀起身。
再残忍的刑罚落在她身上，她没做过的事情，都可以倔强地不认错。
但青栀没做错任何。
顾秋容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她看向陈文瑾的目光，复杂，隐忍，以及决绝。
“我今日跟她认错，还请侯夫人准备好断亲书，从今往后，民女与侯府，再无瓜葛。”
顾秋容的声音冷硬如冰块，一下一下撞击在陈文瑾的心上，她隐约捕捉到什么，捕捉到自己跟这个女儿的距离，似乎越发的远了……
但她来不及多想，顾秋容便走到顾令微的身前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。
膝盖和坚硬地面撞击，青栀被这一声重响震得眼眶生疼，她憋着满眼的泪，又憋屈又绝望，“小姐！”
少女身躯纤瘦极了，肩头处衣裙下的骨头都突出。
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模样，但此刻，脊背挺拔，似带着傲骨。
转瞬间，那些傲骨一寸寸碎掉。
她抬起手，毫不留情往自己脸上扇着。
“当年是我的错，是我不该买凶杀人，是我不该嫉妒你，是我不该……痛下杀手差点毁掉你……”
顾秋容嗓音干涩。
她说着，抬眸看顾令微，看到她眼底那得逞的痛快。
唇角弧度平直，顾秋容唇瓣发白，只有那双黑亮的，令人心生不安的眼眸，死死盯着她，如同暗处的毒蛇。
顾令微心尖微微一颤。
巴掌将顾秋容的脸扇得红肿，但她却恍然未觉。
陈文瑾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，心像是被栓了块巨石，狠狠沉了下去。
无人知晓这其中对错，那些围观的人，看她跪在顾令微身前自掴，只觉得痛快，谁让她当初心狠手辣伤害顾令微呢？
“明玉，够了！”
一道怒斥从海棠阁外传来。
众人听到声音，全都将目光从顾秋容身上转过去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