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恺道：&ldo;录音笔充电了吗？&rdo;
&ldo;嗯，材料和录音笔都准备了。&rdo;容念道，&ldo;师父您去么？&rdo;
钱恺道：&ldo;这次一起，但不干涉你思路，具体怎么做看你规划。&rdo;
容念道：&ldo;原来这次带教和考核一块儿来。&rdo;
生煎开锅了，摊主立即盛来四碗，大家吃完，钱恺用现金结了账。
容念没打算再回宾馆，背了个书包出来，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全部放在里面，出发前和陆岁京挥了挥手。
陆岁京伸手拉住他的手腕，容念懵懵懂懂抬起头，脑袋被戴上陆岁京的帽子。
这顶帽子能捂到耳朵，冬天里很暖和，容念弯起眼睫，趁着其他人不注意，微微踮起脚尖，亲了亲陆岁京被风吹得凉的面颊。
&ldo;我下午要参加在线的研讨会，不当你跟班了，但手机一直开着。&rdo;陆岁京道。
亲眼见了这处，他虽然担心环境混乱，但现在好歹不至于心里没底。
他道：&ldo;有事的话联系我，很快就到。&rdo;
容念回复：&ldo;我也很快就能搞定。&rdo;
村里信号比镇上更糟糕，实习生是用短信联系朋友的，一行人走过几条土路。
途径山坡的时候，容念稍稍驻足，看着谷底愣了一会。
&ldo;容律师，没事儿吧？&rdo;支教老师关心道，&ldo;您恐高？&rdo;
容念摇了摇头，道：&ldo;不是，我是在想……从这里摔下去很痛吧。&rdo;
支教老师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，和容念细数起自己这半年来见过的点滴。
&ldo;小孩子打闹，直接把人推下去，家长也不管事，耍赖说这个小孩他们不要了。我把他们教育一通，他们还比我有理……&rdo;老师道。
他自嘲地笑了下：&ldo;他们见惯不怪，我好像也被带跑偏了，算咯。&rdo;
在文明的边陲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。
但司空见惯，便该一直放纵下去，让恶意永远延续么？
容念筋疲力尽地采证完，已然是黄昏时分。
过程中他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，目光中的抵触和凶狠不加掩饰。
不过容念无所谓，他们把他视作敌人，他也把他们默认成了混账，否则不会特意警惕。
双向讨厌，挺好。
&ldo;我带了些糖果点心，可以的话，劳烦你送给小朋友。&rdo;容念交给支教老师。
支教老师不好意思道：&ldo;过来出差一趟，怎么还让你破费了呢？&rdo;
&ldo;我师兄家里捐助过这儿的小学，他一直想来看看，不过这个机会被我占着。&rdo;容念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