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路上不累,心里累,小孟没有我会养小孩,两个贴身的孩子,丫头又弱又笨,胆儿还小,小子也笨,看面相八成还是个犟种,我更懒得教了”
韩子毅闻言没有立即答话,倒先咳嗽了几声,咳嗽完以后他才叹着气道。
“不想教就不教了吧,有些事情是要讲缘分的,西安形势比北平复杂的多,你初来乍到不要轻举妄动,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韩子毅这一句话没说完,竟又咳嗽起来。
龙椿皱起眉头:“你最近怎么回事?怎么老感觉你这么虚呢?”
电话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,是韩子毅俯身找了块手帕擦了擦鼻子。
“没有,就是回南京的火车上没睡好,下车又受了点风,就咳嗽起来了,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”
龙椿狐疑的皱了眉头。
“你别是生了什么怪病?”
韩子毅笑:“我这么大个人能生什么怪病?倒是你,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好好穿衣服,自个儿在医院都烧的说胡话了,还操心上我了”
龙椿闻言“嘿”了一声,默默放松下来。
“我知道,你买的衣裳我都穿上了,很暖和的,那你明天要是好不了的话,你就找个中药铺,让大夫给你开点汤药喝吧,我觉得汤药比西药强”
“好”
说到这里,龙椿又有些忧心。
“你来北平找我这一趟,真的不要紧么?回去了也不用解释的么?”
韩子毅闻言顿了片刻,又笑道。
“要解释的”
“怎么解释?”龙椿问。
“你听了要吃醋”
龙椿挑眉,晓得这是韩子毅在同自己玩笑。
莫名的,她想起了晚饭时的项漪澜。
“我不吃醋的,我们都是革命的伙伴,伙伴有什么好吃醋的?”
韩子毅一愣,随即大笑起来。
“哈哈哈哈哈,你从哪里学的这个话?”
龙椿哼笑:“我今天见了共军的接头人,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”
韩子毅握着听筒坐在了床头,一边伸手点烟一边笑道。
“噢?那他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
“不告诉你”
“怎么?”
“告诉你了你要吃醋”
韩子毅垂着眼深吸了一口烟,忽而笑道。
“真的吗?”
龙椿笑着点点头。
恍惚间,她觉自己只有在和韩子毅说话的时候,才能暂时逃避现实中的苦痛。
“真的,依我看,这人相貌不输你的,小孟儿还说他会许多国家的语言,也是留洋回来的,回来就是为了救国救民,是个正经的文人,跟你们这些丘八不一样的”
韩子毅笑着抽烟,一口接着一口。
“听着倒像个好人”他说。
龙椿翻了个身。
“你都不吃醋的?”
韩子毅闻言许久没有答话,又忽然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