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彦将众多贵女们的表情尽收眼底。
看了一会儿，只觉得无，便提着酒壶，去找在凉亭里躲懒的母亲。
李淑的酒已经快喝完了，见程彦过来，便指了指自己的酒杯。
程彦斟满酒，道：&1dquo;宴席上的事情，母亲都听到了？”
李淑抿着酒，道：&1dquo;重阳节是个好日子，当年我与镇远侯也是在这个节日被赐婚的。”
程彦嘴角抽了抽。
心想天家做事当真不羁，明明是一个追悼先人的日子，偏生给弄成了赐婚封王的日子。
程彦道：&1dquo;娘，我有些不安。”
&1dquo;这只是一个开始。”李淑看了一眼程彦，转开了话题，道：&1dquo;你与李斯年还在闹矛盾？”
程彦道：&1dquo;我与他能有什么矛盾？不过是他自己小性，与我有甚么关系？”
李淑道：&1dquo;今时不同往日，他现在已经恢复自由，你便不能再拿之前的态度对他。”
&1dquo;吵吵闹闹的，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。”
程彦面上有些不自然。
说来奇怪，她这人虽然记仇，可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，若不是遇到原则性的事情，她甚少与人生气。
按理讲，她这般好的性子，遇到了李斯年，两人目标一致，当不会有什么矛盾，偏偏他俩好一阵，坏一阵的，当真应了母亲的话——小孩子过家家。
程彦道：&1dquo;我知道了，这件事我有分寸。”
李斯年若再不主动找她，她就真的不理李斯年了。
程彦又道：&1dquo;倒是母亲，舅舅此举，怕是对我们不利。”
李淑漠然道：&1dquo;这是必然。皇子们大了，总要走这一步的。”
&1dquo;只要你舅舅不插手军营的事情，至于其他事，便由着他去罢，他终归是天子，做这些事情，也无可厚非。”
程彦犹豫道：&1dquo;可，母亲就不害怕吗？”
&1dquo;我比你舅舅年长几岁，若无意外，我当会走在你舅舅前头。”
李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起伏：&1dquo;并非人人都是诸葛亮，身前身后事都能安排得妥当，我只盼着，在我走之前，能平定北狄，还我大夏边境安宁。”
程彦一时无话。
兵变逼宫后，母亲性格大变，对谁都是淡淡的，除却对战北狄外，再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她的兴。
舅舅对她们的防备，也是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