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二，把刚刚跑了的那个杀了，凌迟处死。”
谢无恙周身莫名涌起一股血腥之气。
锦二冷肃，她不像锦一一般话那么多，得了谢无恙的命令，便立马飞身离开。
苏染沉默了一瞬，“我知道很危险，但……”
“但我不能不管张老太君，她于我而言，如同我的亲祖母一般。”
张老太君的丫鬟竹香扶住老太君，泪眼朦胧地朝着苏染和谢无恙道谢。
“苏小姐，谢将军，若是没有您们，老太君此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……”
竹香自幼救服侍老太君，自然是识得苏染的，她甚至喊的是苏小姐，而不是平西世子夫人。
苏染眼眶微红，拉住了张老太君的手，“袅袅祖母，没事了，阿染陪着你。”
袅袅是张老太君的闺名，从前大长公主还在的时候，便让苏染喊张老太君袅袅祖母。
可是张老太君却已经不认得苏染了，她整个人混沌又糊涂。
她歪着头，望着苏染的脸，突然傻傻的笑了，“柔妃娘娘！你怎么在这里啊！老身给柔妃娘娘请安！”
苏染有些惊疑不定。
柔妃……
不是二十年前，圣上的宠妃吗？
可是二十年前她触怒天颜，据说是被圣上打入冷宫，随后重病而死了。
苏染小时候有听一些仆从议论柔妃的事情，只是柔妃一直是圣上心中的隐痛，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，没有人知道。
就连小时候她好奇的问祖母，祖母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。
苏染只当张老太君是糊涂了，“袅袅祖母，我是阿染，不是柔妃。”
说着苏染眼眶就红了，“阿染这些年好想你，也好想祖母。”
谢无恙难得看见苏染如此脆弱的时刻，她的泪让他的心止不住的钝痛。
他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，却又放了下来。
爱是想要触碰却又缩回的手。
如今他没有资格和身份碰苏染。
谢无恙周身的寒意更甚。
分明是他先认识的苏染，他们一起在琅琊，青梅竹马两小无猜——
若不是谢家出了那样的事，他早就想办法让大长公主解除苏染和林如宴的婚约，而不是现下她已作他人妇，而自己没有半点立场安慰心疼她。
锦一还是第一次在自家主子脸上看见变换如此丰富的表情。
但他不敢说什么。
锦二警告过他了，若是想在主子手底下步步高升，就不能触碰主子的逆鳞。
而孑然一身权势滔天的谢小将军。
唯一的逆鳞却是平西侯府的世子夫人。
说出去怕都没人信。
苏染握着张老太君的手，眼泪朦胧问竹香，“竹香，我在牢里的四年到底生了什么，为什么袅袅祖母那么聪明的人，会变成这样！”
袅袅祖母不过六十有余，不应该如此啊！
竹香刚想开口，远处一道清越的少年声就响了起来，“谢将军！谢谢你救了我祖母！”
谢无恙对他没什么好脸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嫌弃，“是苏染救的老太君，不是我。”
听到“苏染”两个字，少年匆匆翻身下马，眼里闪过惊喜，“阿染！我好想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