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见状，忽然看着我轻笑道：“话说你小子可以啊，相比之前跟着红姐的人，已经算聪明了。”
“之前跟着红姐的人？”
我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，红姐身为园区内的主管之一，身边好像从来没什么人。
如果要说亲信的话，恐怕也就只有小五一个了。
于是我不禁好奇开口道：“之前跟着红姐的人为什么没跟着了？”“还不是因为自作聪明，所以就被送走了呗。”
小五耸了耸肩后，拉着我一块儿走出旅馆，然后坐在门口边儿上抽着烟打量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。
同时开口道：“这地方到处都是算计，压根儿没什么所谓的自己人。”
“当然，靠谱的说到底还是人情。”
“就好像我一样，因为欠了红姐人情，所以这条命啊……唉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叹了口气。
小五没告诉我他为什么欠了红姐人情，我也没多问。
来这儿的人，有几个是没有点儿事儿的？
更何况小五跟我的情况可不一样，他是自己钻进来的。其实说白了，有很多人都是自愿来缅北的，他们来之前就知道自己会做什么。
但因为有足够的利益，再加上那些人嘴上所允诺下来的提成，想要多少人找不到？
要说骗的话，也就只有是没想到过去后，地位会连猪狗都不如。
少部分人，例如小五这样的，或许会当成骨干培养成为管理层。
例如那些矮骡子一样，负责看守园区，以及新到的猪仔。
其实大部分人，最后下场都惨不忍睹。
我当时虽然没看见，但听说了不少，直到后来我被送去了妙瓦底才知道，这并不是说笑。
交谈期间，小五跟我说他其实挺羡慕我的，不像他。
他刚来这边的时候属实吃了不少苦，上了不少当。可我说自己看他浑身上下也没少点儿什么的时候，小五却忽然笑得满脸灿烂。
紧跟着脱下了他的鞋，这时候我才看见，他左脚少了四根指头，只剩下一根大拇指！
可平日里我看他走路却丝毫没有看出来！
小五看着我震惊的模样，这才穿上鞋子淡淡道：“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羡慕你了吧？”
“老实说，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，身边贵人多。”
“老子当年来这边，经历得可一点儿都不比你少。”
我看着小五那一副淡然的模样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。
苦难永远都不值得歌颂，揭人伤疤这事儿，容易挨打。
所以沉默片刻，我能做的也就是掏出烟给他散了一根，算是安慰，他接过后点上没说什么。等到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，三少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
红姐跟在他身边，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。
等快出门的时候，三少阴沉着脸，回过头看向红姐。
“你也别太得意了，张宏金是什么下场咱俩看得见，你是什么下场，我也能看见！”
说完这话，三少才走出大门上车离开。
小五脸色一瞬间也变得有些不好看了，那盯着三少的眼神，冷得好像刀子。
红姐面对三少的威胁并没有任何表示，只是在目送他离开后，才对着我跟小五招了招手。
重新回到房间里，红姐坐在沙上看向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