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在警告他,若是敢进来半步,便同他不死不休。
沈赐不得已将腿收回去,神色微赧:“阿芜,我们没必要走到这个地步,之前几年,是我们误会你忽视你,你跟我们回去,我们用接下来的日子补偿你,好不好?”
姜芜微笑:“好啊,只要你俩都去死,别碍我的眼,我现在就可以收拾行李去昭华宗。”
又是这种话。
沈赐瞧着她的模样,只觉陌生又熟悉。
分明是这样温软乖顺的眉眼,怎么就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。
临过来之前,他无数遍告诉自已,一定不能冲动,眼下心底又腾起些许火气。
他努力让声音温柔一些:“阿芜,你知道的,我是昭华宗大弟子,师父更是宗主,这天下若没了他坐镇,定会妖祟横行,人间大乱,我们用别的办法补偿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别往自已脸上贴金了。”
姜芜嗤笑一声,“死了你俩,这世上就等于损失了两个蠢货,真没这么重要。”
沈赐这下彻底忍不住了,怒意一点点往上蹿:“姜芜!你非得这么说话吗?”
他话刚落,小姑娘飞起一脚,踹在他胸口:“滚蛋。”
他没设防,趔趄两步,门在眼前“砰”地摔上。
街上空荡荡,雪落得愈发厉害。
一道月白身影从暗巷中走出,眸色晦暗,瞧不出情绪。
沈赐心焦道:“师父,你看她,根本听不进半句话。”
“罢了,我们此行也只是路过。”
雪落在男人身上半寸,便顺着轮廓化开,不沾染分毫。
他无声叹口气,“再给阿芜一点时间,秋妄阁再好,也比不上她长大的地方,走吧。”
两道身影渐行渐远。
过了会儿,大门嘎吱一声被人拉开。
姜芜被裹在厚重大氅中,戴着帽子探头探脑,掩在雪色中似一只小狸猫。
见外头无人,她拿出一块牌子搁在门口。
上头写着:“昭华宗与狗不得入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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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,渡厄堂陷入寂静。
一道身影悄咪咪推开东常败的门钻进去。
床榻上,老乞丐呼呼大睡,耳边突然传来一道低吟:“师父,弟子仍不知如何炼毒,还请师父赐教。”
东常败一激灵从床上翻起来,挥袖点燃房中烛火,迷茫地看向床边的姜芜。
小姑娘满脸虚心求教:“弟子只知怎么化毒,却不知怎么炼毒,一直没能精进。”
东常败按住扑通乱跳的心脏,露出和蔼笑容:“你非得现在来问吗?”
“昂。”
“你这丫头,你怎么能乱进别人房间?男女有别不知道吗?”
“昂。”
姜芜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,“弟子实在好奇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算了算了。
自已选的徒弟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从葫芦中倒出一本破旧的古籍,扔进姜芜怀中:“你已结成毒丹,我没什么别的可以教你的了,此本是毒经,炼毒之法其中都有,你自已悟吧。”
“谢谢师父。”
姜芜宝贝似的将书揣入怀中,转身跑了。
东常败松口气,吹灭烛火再次歇下,刚昏昏欲睡,耳边又传来魔鬼的低吟。
“师父,我看到这毒经写着,第三重,催情毒,我们还能凝成这东西吗?您可有试过?”
“滚。”
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