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不让母亲担心,母女相见这日,英婕妤特意换了身新衣裳,让黄莺在她脸上多涂了点胭脂,使她的气色好看一些。
英婕妤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,满意了才坐到榻上等着母亲的到来。
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,去接人的黄莺欢快的声音传进来。
“来了来了,夫人来了——”
英婕妤闻言立即从榻上下来,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一瞬间泪目。
秦夫人也是一样的,一进门便掩嘴哭起来。
“阿娘……”英婕妤快步过去。
“臣妇拜见婕妤……”
母女俩两年未见,再见面,母亲先要给女儿行礼。
秦夫人低头时,英婕妤看到她头上生出一缕白发,鼻子越发地酸,赶紧将人扶起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阿娘不必如此,快请起。”
秦夫人拉着英婕妤的手,泪眼朦胧的看着她,眼泪哗哗往下流。
“我的儿啊,你受苦了……”
“阿娘……”
英婕妤声音哽咽,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。
此情此景,就连旁边的喜鹊和黄莺两人看了也忍不住低头抹眼泪。
哭了一会儿,秦夫人猛然想起来英婕妤刚小产不久,连忙松开她,为她擦着眼泪。
“不哭了,你还在养身子,不能哭。”
英婕妤努力止住泪,也为秦夫人擦,“阿娘也不哭。”
秦夫人用力点头,“唉,咱们都不哭。”
“主子,夫人,坐下说话吧。”
喜鹊的话提醒了英婕妤,忙带着母亲坐到榻上。
秦夫人泪中带笑,“昨日皇上让人到家中传话,准我来宫里看你,高兴地我一晚上都没睡着觉。”
英婕妤一直拉着母亲的手,“阿娘和阿耶的身体还好吗?还有祖父。”
“我跟阿耶还好,你祖父送走了你兄长,病了一场。”怕英婕妤担心,秦夫人紧接着道,“不过你放心,不要紧,已经快好了。”
英婕妤抬手触碰到秦夫人的发丝,“阿娘莫要哄我,您头发都白了,怎么会好。”
秦夫人忍着又要涌上来的泪水笑着说:“阿娘年纪大了,有几根白头发很正常。”
她摸着英婕妤瘦得骨节分明的手心疼道:“倒是你,阿娘得知你知道你阿兄的事后,伤心得孩子都掉了,阿娘这心里就跟又被剜去一块肉似的……”
一滴眼泪没忍住落下来,秦夫人连忙扭过头去。
英婕妤安慰道:“阿娘别难过,我没事,只当是我跟那个孩子缘分还不到吧,也许下回他还会来找我。”
秦夫人匆匆擦了两下眼睛回过头来,“是啊,你还年轻,只要养好了身子,孩子还会再回来的。你能想得开,我跟你阿耶就放心,你的事一直没敢让你祖父知道,就怕他病情又加重。”
“阿娘瞒着祖父是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