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毯,熏香,谁的床铺,床铺被褥。。。
只要是日常接触的,几乎都有麝香,而且更妙的是,莞常在寝殿外有一颗香喷喷的花树,开花的时候,香味刺鼻,即便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也难以察觉出来。
分散着的麝香会在空气中挥掉,不出半年,莞常在便会如同腌制过的白菜一般,里里外外都是麝香,到那时候,这些特制的能让人美貌越盛的香料让莞常在专美于皇上面前,
倒是便宜莞常在了。
“干得不错,有荣嫔这漏网之鱼承宠在前,本宫绝不容许一个拥有与姐姐相似容颜的女人,未来会孕育皇上的孩儿!”皇后恨恨地说着,话锋一转又说,“荣嫔病了这么些日子,皇上也没踏足过一回,你替本宫去抚抚慰吧,真是可怜见的。”
皇后与剪秋数十年的默契让剪秋瞬间就懂得,这是要她去探一探虚实。
“是,娘娘。”
剪秋来时,雪晴正苦着脸喝药,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越小巧,下巴也变得尖尖的,瞧着就让人怜惜,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,剪秋心里信了荣嫔这是病得不轻。
“剪秋姑姑,你怎么来了?”雪晴想要起来,奈何身子绵软乏力,又倒在了身后的喜儿身上,“翠儿,快,给剪秋姑姑端个凳子来,再泡一壶剪秋姑姑爱喝茶来。”
雪晴勉强想要起身张罗,瞧着很是重视景仁宫,剪秋心里熨帖,面上越怜惜雪晴:“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探望,这是外头进贡来的上好血燕,补身子最是好用,还有这东阿阿胶、高丽参,宁夏枸杞、党参等这些补品,荣嫔娘娘可要保重身体,早日好转才是。”
“谢皇后娘娘关怀,臣妾感激不尽!”
雪晴与剪秋说了些寒暄的话以后,剪秋试探出雪晴当真只是病了,而非有孕,便告辞回景仁宫去。雪晴应付了剪秋一番,疲惫得很,便重新躺了下去。
一个梦是不是不够?
要不。。。来点更香艳一些的。。。
明明那人嘴上说得多好听,可为什么那人竟然不肯来探望她,一次都不肯踏足,好起来是甜言蜜语张嘴就来,如今却让她独自一人承受病痛折磨,太气人了。
不行!
她才不能让他轻易得逞呢,再等等。
可这一等,便过了多日。
养心殿内,此时皇帝正坐靠在软枕上,静静地看着雪晴曾经一字一句看过的话本,轻轻抚摸雪晴抚过的书页,不得不承认,他越想念她,对亡妻的哀思压根抵消不掉对她的绵绵不绝的思念,
每每执笔,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笑眉弯弯的样子,想到她的娇嗔嬉闹,想到她使小性子嘟起小嘴,抡起小拳头捶他,想起她快乐地穿着漂亮衣裳像花蝴蝶一般在他身边奉茶,
为他下厨,为他磨墨。。。。。。
就在皇帝思念着雪晴的时候,翻牌子的敬事房太监端着托盘躬身走了进来:“皇上,该翻牌子了~”
“怎么没有荣嫔的绿头牌?苏培盛,荣嫔最近如何了?”
皇帝放下话本,看向旁边伺候着的苏培盛,苏培盛连忙回答:“回皇上,荣嫔娘娘病了些时日,绿头牌撤下去了。”
“好好的,怎么病了,可有碍?”
皇帝本想着再晾雪晴一段时间,让她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,什么是君为臣纲,不带她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养心殿的,如今她压根就不来养心殿见他,
是不是再过段时间,她心里就没他这个人了?
当真是可恶的女人。
可是,如今乍一听,雪儿她病了!他这内心的思念宛如放闸的洪水一般奔腾不复,就想着到她身边去,见一见她!
“皇上,荣嫔娘娘病了有一段时间了,您说过的,‘她爱病不病,恃宠而骄,惯的她,不管她,让她闹腾去,看她能闹到什么时候。’,还让奴才别再跟您禀报荣嫔娘娘的事情。奴才这才不敢禀报。”
皇上确实说过这话,可那是荣嫔刚离开养心殿时候,皇上说的气话,可苏培盛为了圆槿汐的梦,便钻这个空子,给莞常在挣得了这个把月来近几乎独宠一般的隆恩。
此时,皇上主动问起,他对槿汐所做已经仁至义尽,再没有下一回,如今是该顺着皇上心意了。皇帝懊恼地拍了拍额头,是有这么回事。
那日他见雪晴一声不吭就离开,心生不悦,以为她是因为新人入宫即将承宠一事不高兴,使小性子,恼怒之下才说了这么样的话,
没想到,她竟然病了!
“去钟粹宫!”
皇帝此时是半刻都不愿等待,匆匆上了轿辇,紧赶慢赶地朝钟粹宫去,路上,皇帝让苏培盛告诉他,这段时间有关雪晴的一切,苏培盛本就为了崔槿汐而有所隐瞒,拖延了时间,如今自然再做不得那上不得台面的小算计,便对皇帝和盘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