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奴才不好,好歹也该跟皇上禀报一声,是奴才擅自做主了,请皇上责罚!”
“你这老货,去慎刑司领十个板子再回来伺候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去。”
“等等,明日再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正所谓近乡情更怯,皇帝低调地散了后面跟着的侍卫、太监,他站在钟粹宫门口,踌躇着不敢踏入,心里害怕去面对雪儿那哭泣的容颜,她定然会对他这些天的漠视而伤怀,她定然是会哭泣的!
怪他自己,若非他一直等着她给他低头,好好认个错,何至于错过了这么些时日,平白让她受委屈了呢?他堂堂一个大男人,让一让她这个小女子怎么了,
何必非要与她争那一口气,
倒显得他小气极了。
最后,皇帝踌躇一阵以后,还是决定要进去见见她,说些软话也好,做低伏小些也罢,总归是他与她之间的闺房情趣,能得她展颜一笑,便是极好的。
来到正殿,正准备进去,就见到翠儿端着铜盆掀开帘子走了出来,她似乎没想到他回来,惊慌失措得快要把铜盆砸到地上。
“给皇上请安,皇上万福金安!”
皇帝见雪晴身边的宫女毛毛躁躁,下意识地皱起眉头,想要呵斥一番:“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?还不快快起来,你们主儿呢?”
“谁在外头?”
雪晴此时困倦的很,正准备睡觉,盯了这么些日子,那人始终警觉得很,没露出个马脚来,当真是让人好生恼火,今日她本想要偷懒,打个盹,争取这两日把歹人抓住,
就听到外头吵闹的声音。
皇帝听见雪晴的声音,一时之间不敢抬脚进门,汹涌的思念在肚子里转了一圈,又消失在了沉默里。
良久,皇帝才掀开帘子,走了进去。
“雪儿,是朕!”
雪晴听到熟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,她先是一喜,而后便是一阵阵委屈涌上心头,这么久都不肯来,今夜乘夜前来,怕不是在哪位新欢那儿吃了瘪,来她这儿找温柔乡?
可是,凭什么呢!
她抹了一把眼泪,背过身去静静地不理会来人,休想让她这么快就原谅他。
“雪儿,雪儿,雪儿,雪儿。。。。。。”
皇帝来到雪晴身后,先是用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,见她不应,又用手指戳了戳,还是没有回应,皇帝便径自坐下,拉住雪晴的袖子摇了摇,委屈地一声声喊她的名字。
“不许再喊了,再喊也不理你!”
雪晴强忍着哭腔,低声说,明明她受苦的时候,他正在温柔乡里沉沦,为什么还要这么委委屈屈,就仗着她心软是不是?
“这段日子冷落了你,是我不好,你别不说话,好吗?”
皇帝听着雪晴细碎的哭腔,从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瘦削的身子,都快病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,还在逞强。
“臣妾这是给皇上排忧解难,不让皇上在旧爱新欢之间左右为难!一趟又一趟凤鸾春恩车不是响得很欢吗?皇上在温柔乡里便足够了,来臣妾这儿坐冷板凳干什么?”
雪晴越想越气,她想要挣脱皇帝的手,奈何病了一场手软腿软的,撼动不了身后这男人。
“你吃醋了。”
皇帝扬起嘴角,像偷吃了蜜糖的小孩那样满足,雪晴想起这段时间以来既要面对来自暗处的下药之人的迫害,又要听着那凤鸾春恩车转了又来,来回反复,还要面对后宫中人嘴里的,失宠的奚落之言,
委屈极了。
大颗大颗眼泪便落了下来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