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娘娘,丽嫔娘娘在慎刑司受尽折磨,也没有松口供出娘娘,清晨时分在慎刑司里自尽了。”
周宁海只要回想起慎刑司里看到的那一幕,便汗毛倒竖,心生畏惧,丽嫔显然被折磨得不轻,早已经没个人样,
看来,皇帝是恨极了丽嫔下毒,他看得真真的,慎刑司里有一样算一样,都使在了丽嫔身上了,然而丽嫔却愣是没有供出华妃娘娘一丝一毫。
丽嫔当真硬气。
“丽嫔…”
华妃颤抖着睫毛,哀伤地看向周宁海,她自从入了雍亲王府,经历了端妃那个贱人以后,在后宅里能说得上话的,也就只有丽嫔,还有后头靠上来的曹贵人,
如今丽嫔进了慎刑司,想也知道丽嫔生前遭受了什么,怪她没有把握好时机,才硬生生送了丽嫔一条命去。
“娘娘,您就别再想丽嫔娘娘了,若非丽嫔给荣嫔下毒药,皇上何至于雷霆大怒呢?”颂芝从外头走进来,把她探听出来的消息和盘托出:“您可知,丽嫔给荣嫔下的是什么药?”
“不就是些虚弱的药吗?”
“是血枯草。听说钟粹宫的宫女说,荣嫔卧病不起,若非察觉得快,如今已经香消玉殒了。丽嫔这是打着为您出气的旗号,做着伤害荣嫔的事儿,也算她有点良心,没把这事儿扣在您头上。”
华妃听了以后,默默了良久,丽嫔如此重视容貌的一个人,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容色绝美的女子夺走皇上恩宠,恐怕丽嫔才是那个更难以容忍的人吧?
她飞快擦了擦眼角那一滴眼泪,挥挥手让周宁海与颂芝两个下去,她想要静一静。
曹贵人与丽嫔同住一宫,她才是那个听得凄厉声真真的那个人,昨夜丽嫔一身单薄衣衫被带走,今日去打听,
丽嫔已经死了。
她摇了摇拨浪鼓,逗弄温宜。
她从前就说,丽嫔这样做事狠辣又没脑子的人,若非生的好,连给她提鞋都不配,
现在可不就早早死了?
荣嫔盛宠至此,怎么可能说失宠便失宠呢!
此时,雪晴坐躺在床沿,喝着没有下料的苦得让人舌头麻,想要呕吐的汤药,她一把把皇帝手头上的药碗夺过来,
仰头一饮而尽。
雪晴一张小脸瞬间就皱起来了:“好苦啊~”
“良药苦口,不苦怎么能早日好起来呢?”说着,皇帝从旁边托盘上拿了一颗加应子给雪晴吃,压一压她嘴里的苦味。
“早早好起来干什么?眼巴巴地看着皇上宠幸新人,听那讨人厌的凤鸾春恩车的声音吗?”
“都病成这样了,还吃醋呢?”
“柴米油盐酱醋茶,生活里必须的,可少不了!”
雪晴躺下来,一把把被子盖在身上,背过身去不在理会旁边的男人。任凭他说再多的好话,也不听。
“你若当真不愿见朕,朕这就走了!去找新欢去了!”
皇帝作势要走,重重地慢慢地走着,没走两步,就被身后人儿一把抱住:“不许走!”
他转过身去,轻轻抱住大病一场越消瘦的女子,轻叹一声:“朕只是想着去给你摘几朵花插瓶,朕不走!”
“当真?”
“嗯。”皇帝把雪晴塞回床上,轻轻抚摸她细嫩的小脸,又说:“以后保准不再让你听到那凤鸾春恩车的声音。”
“皇上说话算话!”
“嗯。朕一言九鼎。”
荣嫔重获圣宠,虽在病中,却仍然引得皇帝日日探望,六宫嫔妃不论新人、旧人,一个个酸溜溜地,
奈何皇帝对这酸醋弥漫的后宫视而不见,下了朝便直奔钟粹宫去。
甄嬛见此,深知自己再这么下去,也不可能拔得头筹,进驻皇帝内心,便与温实初密谋来了一场假病淡出六宫嫔妃视线,图谋日后再见倾心。
或许,寻一个机会再见面,给皇帝一个难以忘怀的重逢,会更好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