仗着个子高的优势,祁渊又凑近了些,挡了头顶一片灯光:“一个杯子?”
沈逸矜更疑惑了:“……”
男人身上清寒的气息伴着沐浴的味道在灯影笼罩下直面而来,气势逼人。
不等沈逸矜说什么,祁渊伸过一只手,把她手里的杯子抽去:“就只有这样的借口?”
沈逸矜:“……”
两人近在咫尺,她不敢往他喉结下看,抬头看到他的眼睛,薄薄眼皮里,深褐色瞳仁像一泓深藏的潭,周围眼白很干净,衬得瞳仁越清冽,光芒锐利。
这样一双眼眸,好像藏得住自己,又窥得见别人。可是,可是,沈逸矜脑回路慢,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,而男人已经给她下了结论。
沈逸矜百口莫辩,又无法正视,脸颊一飞红,转头就走。
听着门闭合的声音,祁渊晃了下手里的绿杯子,忽地一笑。
*
次日早上,沈逸矜从客厅沙上起来,抱了被子回房去。
祁渊已经走了,吴妈在他房里换床品。
两人互相道了早安,吴妈停下手里的活,对沈逸矜说:“太太,先生今天出差去了,他留了话,你如果想睡他的床,今晚就过来睡,他这几天都不会回来。”
沈逸矜:“……”
有这好事?
昨天好意送杯子给祁渊,却被他揣测成“险恶”用心。她大度,没计较,结果误会成真,得到了他的床?
那“觊觎”就“觊觎”吧,认了。
沈逸矜眼底含笑:“他出差几天,哪天回来?”
“先生没说。”吴妈笑道,“先生回来,一定会提前说的。”
“那就谢谢他了。”
沈逸矜道了谢,回房洗簌去了。
世望府离建材城有点远,地铁四十分钟,开车要一个多小时,她已经连续三天迟到,被同事们调侃婚燕尔,陷在温柔乡,无法自拔了,她今天想早点出。
洗簌好,先到楼下,开了一桶泡面兑了开水,再回楼上换好衣服下来,准备吃面。
吴妈见着,走过来说:“太太,我今天会把厨房置办起来,你喜欢吃什么菜,口味有没有什么忌口?今晚晚饭我就开始给你做。”
“不用了吧。”沈逸矜站在中岛边,搅拌面桶,开吃。
这么一个冷气十足的家,她不觉得自己会长住,随便对付一下,混一天是一天就得了。
但吴妈很坚持,说:“这是先生吩咐的,以后先生也会经常回来吃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