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一个多小时,顶着他哥壳子的封舒文抱着作业和稿纸出来,不用谁说,封锐自觉拉椅子坐下,拿誊写。
这期间封舒文一直有点紧张,深怕他哥抄着抄着抄出火气,边骂他写的什么玩意儿边去找鸡毛掸。
好在封锐并没有,誊了会儿作业,冷静地说道:“明天周三,如果到早上还换不回来,我去学校,你留在家里。”
封舒文愣了愣,眼睛缓缓睁大。
封锐分析得很理智,是他一家之主兼大哥该有的冷静和果决:“无论是暂时的还是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这样,日子该过还要过,好在是我们自己互换,不是和别人,有什么情况都能商量。”
封舒文想了想,问:“那万一要是一直换不回来?”
封锐抬眼,锐利的目光回视如今顶着他的脸的封舒文,“有这个可能。”说不准。
“但你心里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期待。”
封锐很明白地告诉封舒文:“你终究不是我,你只有17岁,这个年纪就该去上学读书,以后考大学、毕业、工作,过你自己的生活。”
封舒文和很多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,都不爱听这些人生道理,但也知道作为这个家里的“底层”,没有立场和资格去和他哥这个家长争辩,争了没用,何况争不过。
封舒文索性闭嘴,把不服气留在心底:反正现在互穿了,等着吧,他一定要让他哥知道,他虽然不适合念书,但他不至于什么都不会,他哥早晚有一天也会明白,他就是不适合念那个破私立。
不适合念书的人应该干什么?
早、点、出、来、混!社!会!
于是当晚,兄弟俩怀揣着各自的立场和心思回房休息,睡的还是他们原本的房间。
封锐走进浴室,在镜子里看着原本属于封舒文的这张年轻的、尚带着稚气的面孔,边看边挑眉、勾唇,再做出几个他弟常有的表情。
别说,同样的壳子,同样的表情,不一样就是不一样。
封锐很清楚,换魂儿就像换精气神,无论如何都会展现出些微的不同,何况他们兄弟俩年纪差得大,内在的里子差得更是一个天一个地。
封锐心知如果明天换不回来,他替他弟去学校,势必会展露和原本的封舒文截然不同的面貌。
伪装?
能装一时,装不了时时刻刻。
到时候看吧。
封锐洗漱,在床上躺下,不带多余的情绪,更没有胡思乱想,预备在睡梦中平静地等待次日的到来。
另一边,封舒文激动得半夜12点还没睡。
明天肯定换不回来!
他不用去学校了!不用上那倒霉学了!更不用见那几个傻逼了!耶!
他可以在家躺着,想吃什么吃什么,想干什么干什么,也可以拿了他哥的那几大板钥匙,去巡视他家那百来套不动产,收收租、收收钱,体会一下他哥这么多年做房东的快乐。
爽!
等激动完了进浴室洗漱,衣服一脱,封舒文站在镜子前惊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