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二房小子,名叫白安邦,刚二十出头,已经从军两年。
当初他要从军,大房和三房都不同意,说他年纪小,说二房就剩下他一根独苗,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。
反正白家不缺他的吃喝,在家做个公子哥挺好的。
他表面答应,私下里找了父亲昔日故交,走故交的门路进了京营,从小兵当起,两年时间升到营官,手底下也有了人手。
他将生米煮成熟饭,进了京营,大房和三房才知晓此事。当时还闹了一场。
之后,大房和三房一直忙着给他张罗婚事,他全都没看上,看上了也不会答应。
他的想法很简单,只想娶一个同大房和三房没有瓜葛的女子为妻,就算家世差一些也没关系。
当桂嬷嬷找上他,说有门婚事,不知他愿不愿意的时候,他连女方的条件还没了解清楚就满口答应。
桂嬷嬷叫他别着急。
“改天你得空,就到侯府走一趟,给老太太请个安。行不行的,见过才知道。不过,胡姑娘身世可怜,失了父亲又失了族亲,连嫁妆都没有。唯一可取之处,就是模样娇俏。老太太也承诺,他日她出嫁,会帮她添置一份嫁妆,二老爷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。”
“毫无依靠?”白安邦问道。
桂嬷嬷点头,郑重说道:“只有一个老母陪在身边。胡姑娘若是出嫁,胡大嫂肯定也要跟着上门。你若是不愿意,千万别勉强。
老太太也说了,你好歹是白家的子孙,祖上也有爵位。不能太委屈了你。
婚事成不成无所谓,亲戚之间就该多走动。有空就到侯府,找表兄们喝喝酒。他们将来也是要从军的,你给他们讲讲军营里面的见闻,老太太就会非常满意。”
白安邦很意外,“侯府的表兄弟们,将来也要从军。不是说要走科举吗?”
“老太太不同意。侯府的根基是武功,是军营,不能本末倒置,放着现成的人脉关系不用,跑去考劳什子科举。文官可看不上勋贵子弟,自然也不会提拔勋贵子弟。侯爷在衙门当差那么多年,也没见位置挪动一下。”
白安邦闻言,心头就想着,侯府总算有了个明智的人,知道科举一途走不通,开始走武将路子。
他以就隐约觉着,侯府走的路貌似不合适,总感觉很别扭。只是没想得那么具体。
今儿听桂嬷嬷这么一说,当即茅塞顿开。
是啊!
根基在军营,在武将,怎能弃了根基重新走一条不合适的道路。
幸亏侯府有老太太坐镇,可算是扭过来了。
那种别扭感,立时烟消云散。
“多谢嬷嬷提点。这个月十五号,我休沐。届时一定上侯府请安。”
“那就说好了。你若是有什么委屈,有什么诉求,见到老太太,不妨大大方方说出来。老太太定会替你做主。”
“请嬷嬷代我谢过老太太。”
……
到了十五这一日,白安邦休沐,早早的提着准备好的礼物,前往侯府请安。
门房早就得了信。
他一到,报上名号,门房就将他请进了侯府,直接带到松鹤堂。
松鹤堂这会,满满当当的都是人。
侯府就没有不透风的墙,四处都是筛子,消息更是满天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