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手一摆。
无形绞索瞬时动,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中把越南人四肢同时撕离身体,苍穹之下五马分尸,仿佛在所有人头顶炸开了一朵鲜烈的血色烟花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接连目睹两个同伙惨死的事实让日本s级简直疯了,从白晟身后狂地冲向沈酌,孤注一掷想要挟持人质。但全场此时都是暴君的屠杀乐园,白晟连头都没回,右手向后一招,空气绞索雷霆而至,拦腰捆住日本人,就像高空抛摔一个秤砣那样,把他整个人重重砸向远处——
轰!
天台栏杆变形,日本人喷出带着内脏碎屑的血。
轰!
水泥墙面龟裂,绞索将他鲜血淋漓的身体再次高高抛起。
轰!!
震动让人脚底趔趄,天台地面大片塌陷,钢筋混凝土被日本s级一头活活砸穿!
碎石飞迸,烟尘袅袅。绞索将那惨不忍睹的日本人缓缓吊起,只见这人全身上下粉碎性骨折,手脚都扭曲成了惨烈的形状,半边颅骨塌陷,连带一只眼球都被挤出了眼眶。
扑通。
无形绞索一松,像丢垃圾那般,把日本s级扔在了地上。
“喂,”白晟脚底踩在对方骨折崎岖的胸膛上,友好地打招呼:“还活着吗?”
日本s级的视线其实已经被鲜血蒙住了,竭尽全力也只能看见轮廓,但白晟那张年轻俊美的、居高临下的脸,却在血烟弥漫中异常清晰。
这根本不合理。
那张总是笑嘻嘻的随和外表之下,竟然存在着那么残忍酷烈的灵魂,他为什么要一直抑制信息素不暴露出来!
“……你……故意的……”
鲜血从眼眶不断流出,日本s级支离破碎地挤出几个汉字。
“故意什么?”白晟轻轻松松问,“故意不像你们三个蠢货一样钻出来妄图统治族群,还是故意把你们兄弟仨当众暴尸,杀一而儆百万?”
日本人每个字都引急剧倒气:“总会有人……站出来……总要有人统治……”
权柄就在那里,总会有人想要站出来握住,总会有人想要成为千万人之上的统治者,因为这就是种群内部的生态模式。
进化带回兽性,带来社会行为的普遍退化,带来上下尊卑阶级制度与低等同类被迫服从;国家与国家的壁垒逐渐被s级统治者打破,兽|欲压倒理性,强权取代文明。
“是吗,”白晟轻声道。
他脚底一寸寸用力,日本s级已不出丝毫声音,唯有骨骼慢慢粉碎与内脏挤压破裂的声响清晰可闻。
“既然如此,那新世界的规则就唯由我来制定。”白晟俯视着脚下濒死的战败者,声音平和冷淡:“我说没有族群就没有族群,我说没有尊卑就没有尊卑,我说进化者即为人类,人类的声音就要传遍这大地的每一个角落……”
“全球进化无法改变,但我是倒行逆施的暴君。”
最后一字落地,狼王于苍穹下高扬起头。
恐怖巨口张开深渊,顶天立地磅礴百米,出了史无前例震撼大地的怒吼!
s级鲜血暴溅,战败者粉身碎骨,申海数万异能者在同一时刻全体退化成人。
暴君的信息素终于第一次肆无忌惮散出去,如洪流冲击四面八方,一瞬间扫荡了整座城市,随风北至漠河、南下千里长沙,裹挟在气流中挥覆盖了整个东南亚。
远方辽阔的亚洲大地上,形形色色几十万个进化者无一不茫然驻足、惊愕抬头,感受到代表威慑与强权的信息素从虚空降临,它只传达一个意思——
旧王已死,新王当立。
暗处的无数个角落,刚刚集结的势力分崩离析,剑拔弩张的争端被迫压平,尖锐对立尚未探出水面就被完全按回了水底。
申海市建筑工地楼顶,沈酌在震荡中踉跄半步,被白晟一手攥住胳膊站稳。
剧烈冲击呈环形扫荡,迫使空地上人群俯倒,放眼望去堪称层层叠叠。高处天台上,唯有沈酌还被迫立在白晟身侧,战败者的尸骨在脚下铺出了新王登基的台阶。
“……”
半晌沈酌别过脸避开白晟的注视,短促地笑了下,尽管没什么笑意:“你这阵势,好像我不跟着跪一个都不应景了似的。”
白晟却忍俊不禁:“为什么?”
他伸手扳过沈酌冰凉的下颔,耳鬓厮磨无间无隙,而后在那薄唇上印下一个沾着血迹的亲吻,微微笑看着沈酌的眼睛:
“他们把我推到这里,你难道不该是我的王后吗?”
脚下就是血流成河,唇舌气息却触碰交融,混杂在冰冷的铁锈味中。
一切犹疑和拒绝的声音尚未出口就被吞噬了。
大风拂过沈酌冰冷的头,裹着两个人缠绵亲吻的气息,呼啸奔向渺远天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