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正诚紧张地抬头一看，无意间瞥到刚才何平安出来的那扇门上贴了李教授的名牌。
柯正诚灵机一动，连忙叫住何平安，“等一下，我们交换个秘密怎么样？”
何平安脚步一顿，有些不解地看着柯正诚。
十分钟后，咖啡厅里。
柯正诚摘下口罩墨镜，抬手跟服务员优雅地要了一杯牛奶。
何平安要了一杯茶，之后便给沈恙了条消息，说他晚一点回去。
也不知道柯正诚要跟他说什么，非得跑这么远来说。
牛奶和茶上来了。
柯正诚喝了一口牛奶，然后对何平安道，“李教授跟何丽阿姨不认识，这件事你知道吧？”
何平安皱眉。
柯正诚慢悠悠道，“那天你跟嘉艺表哥在聊这件事的时候，我就在隔壁。”
何平安一愣，“你在仓库？”
他记得没错的话，隔壁是仓库吧？
柯正诚跑仓库干什么？
柯正诚脸色一僵，然后慌张地低下头去，干咳一声，“我在仓库干什么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你好不好奇，既然李教授跟何丽阿姨不认识，宴少卿是怎么说动李教授帮你爸动手术的？”
就算柯正诚不说，光他这个反应，何平安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，某些方面来说，柯正诚还挺好懂。
他也不戳破，挺平静地道，“你说。”
柯正诚清了清嗓子，继续道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我家里主要业务其实是卖医疗器械的，所以我二哥认识不少特有名的医学教授，李教授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“就你爸生病的时候，宴少卿跑去找我二哥，求我二哥帮忙搭线介绍李教授给他认识。”
听到这里，何平安没说什么，只是端起茶，喝了一口。
“李教授那时候在广州开会，没时间接电话，他就大晚上开车跑过去求李教授帮忙，但李教授高风亮节，不答应开后门啊，没办法，宴少卿就往李教授的医学研究项目里头匡匡砸钱，砸到李教授松口为止。”
“别看宴少卿是宴家少爷，公司的钱又不是他的，这种医学项目遥遥无期，别说回本了，就是个无底洞，纯纯亏本买卖，投资这种项目公司里的股东哪里会同意？所以宴少卿是自掏腰包。”
何平安又喝了一口茶，骨节粗大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杯身，那是想抽烟的动作。
柯正诚没停顿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。
“他把自己全部身家投进去了还不够呢，这段时间一直在卖他的爱车。”
说到这里，柯正诚都忍不住心疼，当然不是心疼宴少卿，是心疼那些车，他叹了一口气，“要不然你以为他现在为什么开那辆四十多万的牧马人？因为好车都卖掉了，他就留了那一辆。”
何平安手指动作一顿。
跟他想的大差不差。
但他没想到，宴少卿会把自己车给卖了。
柯正诚瞄了一眼，何平安手边的茶已经喝完了，只剩下空荡荡的一个杯子。
柯正诚又想起来前段时间宴少卿大晚上找他那件事，咂摸了一会，决定帮帮他这个苦命的兄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