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依旧像在那一天订婚现场那样坚决不要他?
想到这里,宴少卿就觉得很难过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四下漆黑,光线昏暗,但宴少卿还是背过了身,面对着角落偷偷地擦眼泪。
漫长而煎熬的二十多个小时结束以后,宴少卿眼睛又红又肿地下了火车。
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够打车回宁裕了,所以宴少卿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转了好几趟公交车,兜兜转转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宁裕。
走下公交车的时候,潮湿的热浪迎面扑来,宴少卿抬眼望去,嘈杂而小的街道,四处飘着的各种油炸小吃的香味,他竟然觉得很是怀念。
但,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地方有那个男人罢了。
宴少卿觉得他现在真的很累,他好想立马回到那个出租房,敲开门,再抱住里面的那个人,最后躺在那张不大却舒适的床上。
宴少卿刚要往家里走去,突然想起来,这个点何平安应该在店里,于是,他抬脚朝修车店走去。
他期待着在店里看到那个熟悉忙碌着的身影,他脚步都下意识地加快了。
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,早已经烂熟于心。
穿过长长的街道,最后,宴少卿隔得远远就看到了街尾的那一家修车店。
宴少卿快步跑了过去,并没有看到记忆中那陈旧的“何记修车店”招牌,大门也是紧闭的,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看错了,揉了揉眼睛,靠了过去,站在那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呆。
隔壁奶茶店李姐冒出来个脑袋,惊讶地问,“这不是小卿嘛?你回来了?”
宴少卿连忙问李姐,“店招牌怎么拆了?平安哥为什么还没有开店?”
“哦,平安他不开了,把店盘出去了。”
李姐问他,“你不知道吗?”
一句“你不知道吗?”,听得宴少卿愣住了,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他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可他却觉得嗓子很疼,像是被一根刺扎进了喉咙,疼得他没办法说出话来。
刺沿着血液往下流,那种密密麻麻的疼爬满全身。
一种可能性涌上心头,宴少卿觉得天都快要塌了。
宴少卿没有回李姐的话,转身就朝出租屋的方向跑去。
李姐留在原地,一脸茫然,“莫名其妙的。”
宴少卿是跑回去的,他一口气跑上四楼,浑身是汗地停在那扇紧闭掉漆的铁门前,他抬起手要敲门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,动作一顿,然后手忙脚乱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,又用手梳理了一下头,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体面一点。
整理完自己仪表,宴少卿这才抬手敲门。
第一遍
门没开
第二遍
门依旧没开
宴少卿只能一遍又一遍焦急地敲着门,低声哀求,“哥,我是小卿,你开个门好不好?我有话想跟你说……”
门依旧紧闭着的。
冗长的沉默让宴少卿心越来越慌,他不知所措地伸手抠着铁门上的漆皮,声音也越来越委屈,“哥,求求你,不开门也行,你应我一声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