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瞬间猜到三七想干什么,它也跟着兴奋了起来,三三难不成是想……
它心一狠,扭头从屁股上咬下一撮狗毛。
狗毛纷飞,朝三七飘去,三七伸出手,自她指尖出现一缕缕黑色的细丝,裹住狗毛,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,那细丝变成了笔杆。
权柄为杆,魔狼之力为毫。
现在只差另一样东西。
“取砚台来。”燕度朝旁吩咐。
禁军们不知缘故,但没人敢耽误,很快砚台取来。
燕度刚抬起手,就听三七道:“一滴就够,多了的话,此人也承受不起。”
“我来我来!”太钺兴致勃勃跑来,拉住燕度手腕,吹了口气。
下一刻,燕度食指上出现个小口子,燕度白了眼太钺,滴了一滴血进砚台内,他收回手背负在后,拇指轻搓食指,转瞬那伤口就消失无踪。
旁人都搞不懂三七和燕度到底要做什么。
就见三七提笔轻点血砚,那只笔似有灵性一般,将砚台里的血墨悉数吞下,紧跟着,三七在生死簿残页上写下一行字。
——晋州陈越,阳寿未尽,敕令还阳。
笔落,墨干。
一行行文字自生死簿上飞出,钻入老年举子的眉心。
众人只见刚刚还死透了的人突然长吸了一口气,本都青白了的脸,瞬间恢复红光,竟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了。
秦阁老带人过来,正好看到这神异的一幕,看三七的目光更是不同了。
“先把人带下去安置吧,若再气死一回,可就真没还阳的机会了。”
禁军赶紧将人抬下去。
“郡主手段了得,有你来坐镇,老朽悬着的心,总算能放下一半去了。”秦阁老长舒一口气。
“还是先看过众考生吧。”三七摇头,并没那么乐观。
等到了考棚,就见秩序虽为乱,但呜咽声却止不住,考生们双目空空的坐在考棚内,眼神灰白。
有人不断用以手敲头,有人啜泣不止。
火把的光照在众考生脸上,阴影斑驳,一双双泪眼婆娑。
三七走完考棚,又见了那几位‘失忆’了的监考官后,神色逐渐怪异了起来。
她闻到了一些熟悉的气味。
这时,小王搜完整个考院,急匆匆跑来,频频给三七使眼色。
三七带着狗子去了无人角落。
其他人见状,心脏都禁不住缩紧。
饶是秦阁老,也有些坐不住了。
“燕少将军,郡主此举何意,这中间有什么事,是不好明说的吗?”秦阁老低声询问。
“事涉鬼神,普通人知晓了未必是好事。”燕度摇了摇头,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水缸上,忽然问道:“会试期间,考生和监考的食水,是统一安排的?”
“是,会试时间过长,往年不乏有举子为了节省银钱自备干粮的,有人因为食物不当吃坏了肚子。陛下顾念他们求学不易,便下令自今年起,会试食水由礼部负责,免费发放给举子。”
“你是怀疑食水出了问题?”秦阁老摇了摇头:“老夫命人排查过,食水并无异常,且这三日,老夫也用的这些食水,并未出问题。”
“考院内有几口井?”
“两口。”卫灼率先回答,眸中精光一闪:“考棚这边的水源是取自前门的那口井,秦阁老等考官与禁军,所用水源大多是后门那口井,出事的监考官正是这三日负责巡考,常居考棚,所用食水与考生们出自同一口井……”
“所以,有问题的是前门那口井?”
燕度没回答,而是看向三七的方向。
另一边,小王神情凝重:“三三,我刚刚尝了考院里两口井的水,前门那口井的井水味道不太对劲……”
三七垂眸:“有孟婆婆熬的汤的味道,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