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得洛十三愣了大半晌。
再相逢，是洛十三和两个朋友被追杀，蒋云初冒险救下已负重伤的三人。
洛十三说蒋云初是贵人，蒋云初说洛十三是讨债鬼。
半年后，两个小少年合力筹建十二楼，到如今，自第一楼到十二楼，已遍及大江南北，有进项的行当是赌坊、酒楼、茶楼——这种地方，最容易探听收集各路消息。
如此行事，是有些缘故的。
几年过去，十二楼成为游走于庙堂、江湖、市井中的特殊帮派，采集消息之余，也会做一些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事。
遇到实在凶险的状况，蒋云初怕那个讨债鬼真去见阎王，便会陪同涉险，三番五次下来，两人成为生死之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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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至三月，柳絮随风去，桃花逐水流。
返回书院这日午间，蒋云初去了听雪，陪6休用饭。
“只你一个，我只有更闷。”6休揶揄道。
蒋云初权当没听到，给他盛饭盛汤，“明日我得出去一趟，晚间回来。颜颜也跟沈先生请假了。”
“又有什么事？”
“见见黄玉兴、何岱。”后者是太子妃的父亲。
“何家有不妥？”
“捅娄子了。”蒋云初也不瞒他，“黄玉兴的靠山是何家。”
6休眉心一跳，“你是指海运？”
“嗯。”
6休皱眉，“这分明是想害死太子。”
蒋云初莞尔。
“你堂兄也入股了。”6休凝着他，“有把握？”
“有。阿洛帮我。”
6休颔，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菜，叮嘱道：“别由着性子胡来，顾着太子一些。”
“我们也是这意思。太子要是倒了，皇室可就全是歪瓜裂枣儿了。”
6休失笑，“话虽难听，却是实情。”
蒋云初问道：“来日登基的若是太子，您会不会入朝为官？”
6休意外，扬眉道：“我为什么要去遭那份儿罪？”
“想当初，您可是恩科状元，少年得志、春风得意，莫过于此。”蒋云初笑眉笑眼的，“满腹文韬武略，不治国，屈才了。”
“你话一多就没好事。”6休今日心情很好，眼神格外柔和地看着他，“这天下，是你这般少年郎的。6家的人参加科举，只为验证有无真才实学。有你和颜颜摆着，我真喜欢教书的光景。”
蒋云初被触动，还有几分怅然，“明白了。”
6休提起贺颜，“带颜颜出去，千万当心，让她开眼界长阅历是好事，出了岔子我要你的命。”
蒋云初就笑，“这几年吧，您比她爹还像她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