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。”
赵卫成这会儿脑子清醒多了，见着楚淑真知道要好好说话，“你把阳阳接回来了？”
“我不去接，还等着你们两个去？”
当着阳阳的面，楚淑真的话没说的太明白，但是足够让赵卫成和孙桂梅听懂了。
孙桂梅心里对楚淑真有成见，暗地里翻了个白眼。
“当奶奶的，接孙女放学那不是正常事，阳阳长这么大，都是我妈照顾的，可没享着奶奶一天的照顾。”
阳阳原本见到爸爸妈妈来了，跑出来想要过去和他们说话，可是看见两人的脸色她就不敢往前凑了。
她知道爸爸妈妈肯定又吵架了。
这个时候她过去，一定会被骂。
楚淑真心里知道孙桂梅在胡说，她不在意，顺着说：“以前我没照顾上阳阳，以后都补回来。你们两个的事情什么时候解决完，什么时候阳阳再回家去。”
她没说以后都把阳阳留在身边养，现在为时尚早。
“还能怎么解决，离婚！必须离婚！我要全部财产，你个出轨的王八蛋别想带着钱和野女人过好日子去！”
孙桂梅又炸了，尖锐的声音刺耳极了。
楚淑真第一时间看向阳阳，见这孩子愣住了，走过去把她搂住，带回了里屋。
“别管你爸妈，他们且要闹腾呢！你不是爱吃这个小熊饼干，奶奶给你买了两种颜色包装的，你自己选，看看要吃哪个。”
“奶奶，我不是小孩子了，你别用好吃的哄我！我爸妈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？他们以前吵架都没有提过离婚，也没有闹到奶奶家来。”
阳阳说着说着就哭起来，小姑娘无助又害怕的样子，看的楚淑真心疼。
“阳阳，你爸妈如果真的离婚了，你想过要怎么办吗？”
阳阳脸上还挂着泪珠，说出来的话却很早熟。
“奶奶，你是想要问我跟着爸爸还是妈妈吗？我想要跟着爸爸，又想要跟着妈妈。虽然他们现在总是吵架，但是以前，就是我小时候，他们可好了。我姥姥说男人有钱就变坏，说我爸不是个东西，让我跟着我爸，可劲花他的钱。我爸太忙了，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，他总是让我去找我妈。奶奶，你说他们离婚了，是不是就不要我了？”
此时的阳阳在楚淑真的眼中，就像是一株随风摇摆，脆弱的小花，如果没人护着，就真的要倒在风中了。
她把阳阳抱进怀里，给她擦干了眼泪，因为已经知道赵卫成和孙桂梅确实都不要阳阳了，所以她说不出哄骗孩子的话来。
只能另辟蹊径。
“阳阳，你怕爸爸妈妈不要你了，你就变成野孩子了，是不是？”
阳阳被楚淑真一说，眼泪又冒了出来，她把小脑袋埋进楚淑真怀里，闷闷地嗯了一声。
楚淑真拍着阳阳，想到赵卫成和孙桂梅未来对阳阳的不闻不问，想到自己和阳阳相似的身世，想到自己犯了许多年的傻，总是在期待着一份不可能得到的爱。
她狠狠心，放弃了温情版的劝哄。
“阳阳，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成的。他们不要你，你也还是你。不会因为他们不要你，你就不是他们的孩子，不叫阳阳了。爸妈不能陪你一辈子，你和他们的缘分浅，他们只能陪你走到这里。剩下的路，需要阳阳自己走。”
“我不走！我害怕！我要爸爸妈妈陪着我！”
阳阳哭的更厉害了，完全不认同楚淑真的说法。
楚淑真知道自己的话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，太残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