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雪晴曾用王新涛当做将她与叶云凛的生死分割开的借口。
因此，她惩罚了贪心不足的父亲，却依然身处极端的苦痛之中。
刀刃屡次划开她的皮肤，但李雪晴如今才发觉，那并非是她的忏悔。
而是偿还。
她偿还了这么久，却依然没有还清。
她也曾认为，叶云凛从楼顶上那一跃是对她的惩罚。
于是她模拟着他所看见的光景，仰视天空，俯瞰地面，想要投入曾经盛出一个血泊的地面。
惊醒后才知道，那是叶云凛对自己无望人生的解脱。
而她满身污秽不堪的欲望，并不能够踏入他所在的世界。
叶云凛的眼泪如同分离人性的刀刃，让李雪晴自我认知都震荡了一次。
她似乎想要张开自己冰冷的怀抱去拥抱他，又在触及他避之不及的厌恶中被烫得后退。
李雪晴沉默了很久，久到让叶云凛看出她不想给出答案，也不想给他自由。
既然如此，他也就没什么好跟她沟通的了。
叶云凛闭上眼睛，后靠着墙壁，一言不发。
过了一会，房间的门却被打开了。
叶云凛在与李雪晴说话时偷偷打量过，这间屋子几乎是个完全封闭的结构。
除了一扇门以外，没有留出一扇窗户。
无法透光，只剩下头顶似乎全天开着的白炽灯。
他的手腕渐渐松动，链子似乎只够他走到床沿，看来李雪晴根本没做好长期关着他的准备。
即使如此，被禁锢的空气也是多呼吸一秒都让人恶心。
进来的人端着两份餐盘，里面的菜式是他上个晴和韩芳如去过的那家意菜馆。
“云凛，这个你好像很喜欢吃……”李雪晴像是想要喂他，却被毫不留情地避开了。
“你跟踪我？”叶云凛凶恼地盯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