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砚辞见颜初垂头耷脑的，辨不明神色，脊背也垮塌，总归是不愉快。
他又睨颜初几眼，她仍旧一动不动，没有一点支棱起来，舌战群臣的伶俐韧劲。
不由一口浊气憋在胸腔，鼓噪得很。
许砚辞眯眼看向沈黎川，声音寒冰，戾气外泄，“你很懂我？”
“不敢。”沈黎川面上云淡风轻笑。
内里一颗心高悬。
他知道许文菲对许砚辞跟颜初的关系，起了疑心。
刚才险之又险解释过去。
此刻瞧着许砚辞，却不像摆脱怀疑的松懈，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愤懑。
竟是真像要为颜初伸张？
可要他对颜初有一丝不忍，就不会明知许文菲怀疑，还故意显露。
完全不顾颜初会面临怎么的下场。
沈黎川捏紧扶手，别有深意提醒他，“毕竟许副董一向藏而不露，就好比这次西南顾家，三房继娶太太带过来的继女，爬了顾家继承人小叔子的床，这么禁忌背德的事暴露，顾家股票大跌，小叔子地位不保。”
“许副董出人意料，一力扶持小叔子，百般理解，万般支持，说到这儿，可能大家都会误会，许副董心胸宽广，能包容这般脏事。”
“但实际上，许副董大笔资金投入，促成小叔子跟继女结婚，而结婚之后，小叔子因一意孤行，在顾家众叛亲离，为保地位只能紧紧依靠许副董。依我看，这顾家姓许，指日可待。”
众人醍醐灌顶，望向许砚辞的目光七分佩服，三分恐惧。
许文菲却是彻底放松下来，这样一个老谋深算，手段高超的哥哥，她具有荣焉，“我哥哥最厌恶男女之间的肮脏事，顾家是他——”
“我不厌恶。”许砚辞直接否认。
他一向在外镇静从容，这次却声色俱厉，垂在身侧的手，克制不住紧攥成拳，骨节发白，青筋几乎冲破皮肉。
在场的二代不约而同心中一突，面面相觑，他们从小受家族教育，心眼眼力经受锻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