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狡辩了。”许砚辞语带讥讽，像是烦透了她吸人水蛭似的甩不掉，“等父亲找到你，你老实拒绝，离开许家。”
颜初强行推开他手，抚顺凌乱的头发，挺直脊背，盯着他问，“你不是要我嫁人，我脱离许家，怎么嫁？”
“谁说你嫁人，就必须在许家？”
许砚辞脸上神情在这一刻堪称玄妙，唇角竟勾着一丝寡淡纹路，又不像在笑，仿佛只是寻常的唇角纹理，很值得人去意会品味。
颜初说不出话，僵直着背望着他，他的心肠到底是什么样的铁石做的，又染什么墨才能达到这样的黑。
就像她想不出，什么人能给许砚辞解困局，还不需要她有许家人的身份。
除非刘青松那样，或许比刘青松更差。
更或者有特殊爱好的，上了年岁的……
半月前她振振有词跟白瑛分析，半月后兜兜转转亲口证实。
“这是我最后一次，愿意给你选择的机会，别选错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王姨炖好乌鸡汤，连忙来敲主卧门。
没几秒，门开了。
许砚辞冷着脸越过她，王姨趁机进门去瞧颜初。
她垂头呆坐沙发上，两颊头发散乱，看不见表情，整个人比昨天保姆间那副模样更苍白惨淡。
王姨吓了一跳，快步走过去，握住她肩膀，从头到脚检查一遍。
除了脸颊上有几个泛红指印，在白皙皮肤上格外刺目，其他手臂大腿倒没有明显伤痕。
“他掐你了？”
颜初牵强回答，“王姨，我今晚没心情吃了，想睡觉。”
王姨张张嘴，干巴半天，喃喃道，“颜初，王姨看着你长大，看着你长大——”她倏地握着颜初手，“今晚喝完汤，王姨明天偷偷放你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