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砚辞充耳不闻，只盯颜初，视线相对。
他的压迫不留余地，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，搅着无底漩涡，吸住她，粉碎她。
“没有身孕，你来医院做什么？”
颜初坚定咬死，“我来找白瑛。”
许砚辞并不相信，“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？”
白瑛往回拽颜初，“因为她找我倾诉。许文菲天天欺负她，你压着颜初，硬让她受，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，哭湿了我衣服，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？”
许砚辞望着颜初，她本性要强，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，也不会找人哭。
更何况，她跟旁人不一样。
别的女人受欺负，娇里娇气眼泪汹汹，她是属刺猬的，委屈当场扎回去，绝不留到心里。
脑海却闪过早上她洇红的眼尾，许砚辞静默几秒，睨一眼白瑛，又睨颜初，“是这样吗？”
颜初有些呆愣，许砚辞……这么好说话？就这样信了？
几乎是立刻，白瑛狠捏她手，颜初立即反应，“是。”
“你委屈什么？”许砚辞表情七分冷漠，三分情绪莫名，“哪次争执，你没有尖牙利齿怼回来，菲菲气到来医院，你委屈在哪？”
颜初以为习惯的，五脏肺腑却颠了个倒，血液逆冲，撞红她眼眶。
忍不住有水迹，顺着脸颊滴落，濡湿地面。
许砚辞蓦地发力拖过她，挟抱进怀里。
白瑛伸手阻拦，他一把搪开，耐心耗尽的冷冽，“白二，你不怕我，不如去问问你父亲，他怕不怕。”
威胁。
赤裸裸的威胁。
白瑛志不在商场，不受限制，自然一身是胆。
白父却跟许砚辞同在经商赛道，明面白父是上一辈，天然占辈分优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