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今真相大白，所有人都知道你真面目，圈子里，再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地。颜初，你早不是许家千金了，知道大伙儿现在怎么看你吗？”
颜初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。
这四年圈子明里暗里的轻蔑排挤，从未断绝。有许文菲事事外传，许砚辞对她有多差，圈子里人人跟随，就有多差。
放在以前，颜初鲜血淋漓。
但眼下，她很平静。
一种暴风肆掠过，满地残碎，绝望却已经接受的平静。
以及，知道自己即将重建的希望。
毕竟，她要跑的，不是吗？
狐天德见不得她平静。
“你还在装什么款，千金小姐的架子你配端吗？”
“大伙儿看你就像是一条狗，一条死皮赖脸的狗，赖在许家，赶也赶不走。”
“不过，我觉得你连狗都做不好，只知道巴结砚辞哥，却忘记家里还有菲菲这个主人。”
颜初突然大步逼前，面容从阴影里脱颖而出，灯光照亮她眼底的寒刀冰刺，凛冽的骇人。
“我什么时候巴结许砚辞？”
狐天德情不自禁怂退两步，颜初再度欺上，逼他继续后退。
“至于狗，我只被狗咬过，你这么刻薄嘴贱，所以才当了汪汪先锋官吧。”
狐天德后背抵上墙壁，一撞之下才反应过来，随即恼羞成怒。
“你才是狗，你怎么巴结砚辞哥的，大家全知道。又是大清早借收证件，去敲砚辞哥的门。又是许夫人让你抽血，装柔弱接近砚辞哥。”
他捏着兰花指，掐嗓子学女腔，“‘你说过信我，话还算数吗’。”
“许直笑掉大牙了，想借勾引砚辞哥留在许家，也不看看砚辞哥什么段位，你什么品种，他恶心死你了。”
颜初面色苍白，荒诞又难堪。
那般没有尊严的哀求，时隔几日被不在场的人，绘声绘色学出来，一字字碾着讥诮。
就跟寒冬腊月被人扒光衣服，赤裸裸游街示众，身上最不想被瞧见的不堪隐密，被人细致观赏，品头论足，再口口相传。
她心中再平静，也忍受不了自尊这样被人冒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