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初埋头干饭，骤然被点，条件反射仰起头，正撞上许父目光。
与许砚辞同样的深透性，其中的尖锐却更直白，没有许砚辞晦涩难懂。
颜初头皮一紧，垂下头装作吃饭。
许砚辞放下筷子，用餐巾擦嘴，“一个月前的答案，我想您记得起来。”
许父面上犹带笑意，“为什么不认她？”
餐厅一霎被按了停止键，声音停了，在座的人不约而同望向颜初，心中隐而不发的猜疑，在沉默冷峭的每一秒，化作没有硝烟的战场。
颜初屏气凝息，这答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，却碍于回许家缺爱无依的人设，不得不瞥向许砚辞。
昨晚白瑛送她回来，推行李进门，正撞上许父们也刚到家，许父脸上一闪而过的意味深长，有惋惜，有满意。
颜初领悟，恐怕许父压根一分钱，都没信她之前住白瑛那儿。
所以见她带行李回来，装的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，
才会是一种惋惜她差缺补露，明面上小辫子抓不住了，却又满意她将眼下各有顾忌，勉强维持脆弱平衡的太平，粉饰的更充足。
想想也是。
一个漏洞百出，过于低劣的谎言，许父这种老谋深算的高段位神仙演起来，实在像天蓬元帅投胎掉猪圈，捏着鼻子都嫌腌臜。
“我为什么要认她？”
许砚辞丢下餐巾，“父亲，您的人手才刚派去北方，什么都没开始查，就把矛头露出来，太急了。”
许文菲一脸茫然无知，看向许母。
许母跟许父私下多次谈过，虽然许父从来露喜藏忧，不讲实际行动，但提到北方，她隐有明悟。
特别是许父罕见沉了神色，绷紧好久，才又缓出一丝笑，“吃饭吧。”
颜初本就没有的胃口，彻底消失无踪。
她那八百个心眼子，没多想，没想错。
许父真的在查北方那四年。
更甚者，许砚辞早有察觉。
却没阻拦，没反击，任其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