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江阿姨瞪他一眼,“本来就是,我可真是被音音这omega的身份愁死了,要是抑制剂能一直打,肯定不嫁了,一辈子留在家里!”
许嘉音脱开她的手,配合着气氛笑了笑,“一辈子留在家里,以后给江言带孩子呀?”
“带什么孩子,要是能留在家里,阿姨做主,帮你和江言办喜事,孩子嘛,可以我和他爸再生一个!”
此话一出,许嘉音和江言同时僵了脸。
稍晌,只是江言放下碗,站起来说:
“我吃饱了。”
小江阿姨看看他碗里还剩大半的饭,嘴里奇怪嘀咕:“这孩子,玩笑都开不起!音音又懂事又帅,外面多少人追呢!”
忽然之间,许嘉音不知该说什么。眼见着小江阿姨也要不高兴了,他忍着心里不适,赔上笑颜哄道:“阿姨你就别操心了,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,您帮了我和妈妈那么多,我原本就打算留在家里照顾你们,只是江言,他是我哥哥啊……”
没想到小江阿姨张嘴就说:“又不是亲的!”
许嘉音苦笑,低下头吃饭,心里泛起一阵涩。
吃完午饭,他主动揽下给江叔叔送饭的任务,提着三层的保温盒往家门外走去。江言家开的便利店离住处有两条街距离,他与江言不在家时,两口子一同去开店,周末有孩子在家,小江便让江叔叔一人看店,自己留在家照应。
途径两个红绿灯,许嘉音把餐盒送到,江叔叔本分少话,并未强留他闲聊,告辞离开后,他绕到另一家便利店,二十块买了一盒烟。
他没走来时的路,而是拐进一条相对荒凉的短街,在垃圾桶边停下。
风往街口里灌,这条街太过被阴,吹得四处冷森森的。待他好不容易点着了烟,江言从街道另一头进来,停在几步开外。
许嘉音没说什么话,默默掐灭了烟。
江言沉着头说:“没事,你抽,今天不管你。”
许嘉音却摇头,“算了,一会让小江阿姨闻见烟味,不合适。”
江言扯一扯嘴,“她就是个疯婆子。”
许嘉音叹气,在他脸上,很少会露出这般接近真实的愁容。
“无聊,我去找周赦了。”
“不是要休息几天么?”
许嘉音吊着脑袋说:“想他了。”
他把新买的香烟和打火机丢进垃圾桶,插着裤兜走了。
江言在背后看着他,从小到大,他没能把许嘉音看明白过,而现在,他连自己也看不明白了。
接到许嘉音电话的前几分钟,周赦还在健身房做杠铃卧推,手机则放在楼上充电。他理解的健身根本上并不是健身,而是一种消磨和泄,担心他运动过量,夏琬画差女佣人下来慰问了好几次,问他要不要喝水吃东西,他只吩咐放在一边,继续和冷冰冰的器械较劲儿。
那晚在活动室里接吻,忐忑的心情至今还能浮现,他以为学长原谅他了,往后怎么也该朝更好的方向展,可这一周,许嘉音待他十分淡薄。
他想不通,就拿运动泄。
过没多久,夏町从一楼下来,“阿赦,你家学长给你打电话。”
周赦立即翻身坐起,水泼似的汗沿着热的肌肉往下洒,他把手机抢来,现是个视频电话。
顿了一刹,还是点下接听,明亮的画面传了过来,许嘉音朝他微笑,下眼睑鼓起两道漂亮卧蚕,一头头吹得蓬动,身后是大片白的天空。
周赦不由询问:“学长,你在哪儿啊?”
许嘉音移动镜头,让他看到身后的全貌,原来是一块天台,堆放了不少杂物,看着有些年头。
“你去那么高的地方做什么?”周赦第一反应又是危险。
许嘉音回到镜头里,两边嘴角浅浅下陷,“跟你说过了呀,我喜欢高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