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芝知道褚雪镜担忧她,没有推辞。
……
皇宫。
卫北临直挺挺地跪在大殿上,眉头紧皱,应是跪了不久,唇色有些发白,“我说了我不知道。”
“小女失踪之事金陵人人皆知,卫世子若是无意便罢了,可这……”褚回泽脸涨红地跪在卫北临前面,气得回身用食指直点他,“人证物证俱在,卫世子还要狡辩!”
景仁帝高坐台上,此事闹到堂前,不好收场,皇帝自然没什么好脸色,“卫北临,你还有什么好说?”
卫北临眼也不抬,重复道:“臣一无所知。”
“卫世子,”萧胤玦立在一旁,眉眼温和,看着倒像个误入的旁观者,敦敦规劝着,“忠远侯寻女心切,你若是晓得什么,不若统统说了,别闹得不愉快。”
“何况……”他朝景仁帝拱手拜了拜,“切莫犯了欺君之罪啊。”
卫北临冷哼,多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,抬手参道:“臣去长岭山山下,是为天界寺住持所托,若不信,大可飞鸽传书问问,别什么帽子都往臣脑袋上扣。”
褚回泽不顾圣威,梗着脖子狰狞吼道:“那你如何解释旁人看见的!还有洞里搜出来的!”
景仁帝目光沉沉,冷然睨着台下争闹的几人,并不表态。
“我说了很多遍,”男人反感地白了忠远侯一眼,语气不耐,“我没见过那个人,不识得;洞里的氅衣除了能证明是我的、我在那洞里待过外,跟你女儿有什么关系?”
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,车轱辘话说了几千遍还在争。景仁帝右眼皮跳得厉害,他一国之君非要在这干耗着不成?烦躁地用手指敲了敲扶椅,“贺尹。”
皇帝出声,底下的人终于不敢演得旁若无人,噤声等着高台上的人发号施令。
景仁帝问:“那个指认卫世子的人,审得如何?”
贺尹躬身答:“此人一口咬定见过卫世子和褚二姑娘同在一处,特征描述也符合,只是……”
萧胤玦垂眼听着,被眼帘挡住的瞳中闪过转瞬即逝地卑劣笑意。
能让贺尹犹豫,想来不是什么好事。景仁帝沉声,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那人非说褚二姑娘晕了去,而卫世子鬼鬼祟祟地将褚二姑娘扛在肩上,像是…像是图谋不轨。”
大殿之上,落针可闻。
“陛下!”褚回泽一声悲呼,泪水纵横,险些栽头晕了去,“求陛下为臣、为雪镜做主啊!”
景仁帝似乎也没料到事情竟会这般发展,沉默半晌,示意贺尹去扶褚回泽起来。
“卫北临。”皇帝语气幽凉,仿佛心中已有决断,“朕再问你一次,知不知道褚雪镜的下落?”
卫北临伏身拜下,斩钉截铁,“臣不知。”
帝王晦涩不明的视线如有实质,宛如镰刀停留在下方跪拜的少年背脊上,却是微叹一声,对萧胤玦道:“太子,听说昨夜的贼人跑去了卫府,你带了禁军去搜,搜到了什么?”
萧胤玦低眉回道:“回父皇,只逮到了贼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