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师父。”凌丞哲终于抬起了头,但是语气还是有些郁闷,“可是我还是不喜欢他,也不想他跟我们一起生活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晏江山摸了摸凌丞哲的头,“不会有这一天的。”
这话每个人听来,有每个人意思。
晏江山想的是,他过不了多久就回原本的时空,别说是问野不可能跟他们一起生活,怕是连他也不能跟凌丞哲一起了。
在凌丞哲眼里,就是师父愿意为了他,放弃问野,原本还烦闷的心胸霎时宽广了起来,连空气都更清新了。
而一墙之隔,再加上某人秘密施加的传音术的屋子里,问野原本只是听着他那徒弟的酸话,觉得自己胜了一筹的表情,就不是那么好看了。
虽然一直都知道,或许等坞城之后,师尊就不会再带着他,烦死了现在自己听到这些东西,问野心里还是生起了一丝烦闷。
总要有人烦的,它不会消失,只会转移。
等晏江山再度回来他们的屋子,就发现今天晚上好像都被传染了似的,一个个都成了闷头南瓜。
不过比起来凌丞哲的暗自生闷气,问野这边就闹人的多。
晏江山不想用这样的词,去形容一个成年男人。但是现在他看着问野,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从自己的词库里找到更合适的词汇了。
“……”片刻看到不该看东西的震惊过后,青年撇过了眼,“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?”
床上,问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,衣服脱得基本上只能掩盖住要紧部位,赤裸着胸膛,紧实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,同时引入眼帘的是手臂上凸起的青筋。
空气安静了片刻,但晏江山觉得这人应该是没有听话的穿好衣服的,因为他没听见声音,就在他打算再说一遍的时候,那人开口了。
“你得对我负责。”
???
离开
“你说什么?”晏江山又重复了一遍,这次没有撇过头,而是正正经经看着问野,微睁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你要对我负责。”问野语气很平静,跟他现在这略显疯狂的举动,一点也不符合的平静。
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呢。”晏江山认真地问。
这次问野没说话,只是用眼神示意晏江山去看他的身体,血煞之体一旦有什么伤,是很难好的,他身上现在还留着之前未愈的伤口,浅浅结了一层疤。
但晏江山觉得,问野想让他看的东西应该不是这个,他又仔细看了看,或深或浅的鞭痕都还在,问野说的就是这个?
“因为我打了你,就要对你负责吗。”青年不服,都修正世界了谁还没打过架啊。
问野摇头:“可是你把我囚禁了一二十年,又把我打成这样,哪家好人会看上我。”
他又加重了语气:“你干的,你得负责。”
晏江山:“……”不是,他平时一点也没看出来,这家伙原来还有结亲的念头呢,现在搞这一套,逗他呢?
“这件事情,以后再说。”他不想继续这个奇怪的话题,“你先把衣服穿上。”
“你决定好怎么给我个合适的处理方案之前,我可是不会走的。”问野无赖道。
“你先把衣服穿好,叫人看见还以为怎么了呢。”
男人理直气壮:“本来他们就以为我们是道侣,就是看见了,又如何?”
晏江山:“那你不爱穿就不穿吧,一会儿还要用晚膳,你想光着出去,我也没意见,反正到时候别人看的是你。”
“那你不爱管就别管吧,反正一会儿有人问起,我就说是我道侣抽的,他就爱抽人,开心抽,不开心也抽,我还能怎么办呢。”
“你!”青年都要被气笑了,合着他不松口,这名声就得撂在这儿呗?这人搞什么都要把他说成爱折磨人的变态了。
“我知道我知道了,坞城之后,我一定给你个合适的方案行吗。”晏江山特意加重了“合适”两个字的语气。
到时候肯定是紧着人爱听的说,但是他那会儿还在不在这个时空,那就两说了。
问野挑眉,思量着这句话的分量,然后又把衣服穿了起来,本来也只是想让晏江山松口,他对光着身子出去这件事,不感一点兴趣。
晚上的谈话,两个人各有各的满意,所有的头疼都留给了晏江山,所谓债多不愁,这么一次两次下来,他已经彻底寄希望于坞城之后,时空之力送他回去了。
问野衣服穿好后不久,就有小童来带路,说是时辰到了,他们出门时,尹长东跟凌丞哲也刚出来。
在小童的带领下,一行人来到了用膳的地方,晏月已经坐下,管事负责安排其他人的位置。
忠心如他,自然是要把自家主人喜欢的人安排在旁边,于是乎,中午跟晏江山隔了老远的晏月,晚上时就坐在他右手边。
“灵力恢复的可好?”晏月问他。
“很好,晏岛主真可谓妙手神医。”晏江山感受了一□□内灵力调动的流畅度,毫不吝啬的夸赞着。
这边医患交流着病情呢,那边就有人不满意:“明日我们天一亮就启程吧,岛主还要在泸阳布施,还是不在晏岛主这里叨扰太久。”
晏江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问野说这句,但是他自己也是有这个打算的,就顺势点了点头。
“仙尊既然决定好了,那我这边也只能备下薄席,给几位践行。”晏月话落,这边的菜也都上好了。
青年惊奇地发现,大部分居然都是他喜欢的,这个世界的晏月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喜好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