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光在帐中听见外面承影说话的声音,忙掀开帘子,走出帐外。一路上也没机会和他交谈,心里很多疑问。
钱琛站在承影身旁,对她笑了笑:“虞小姐。”
含光已有多年不曾听过这个称呼,顿时脸色一红,回之一笑:“钱公子。”
承影道:“含光,你这里可有伤药?”
含光当即问道:“你受伤了?”
承影摇头,指了指钱琛。
含光惊异的看着钱琛,暮色之中,他颀长俊逸,丝毫也不像是有伤的样子。
“你伤在那儿了?”
钱琛低眉不语,似是羞涩。
含光第一次见到男子也有这般羞涩的模样,忍不住心里好笑,进帐内将随身带着的一盒伤药挑了一坨包在油纸上递给了钱琛。
“多谢虞小姐。”
“叫我含光便可,小姐两字我听着好生别扭。”
钱琛脸色又是一红,施了一礼便告辞了。
承影见他走出营帐,这才笑道:“他平素不怎么骑马,这一日颠簸,大腿内侧皮都破了。”
含光听到大腿二字,微微脸热,便问:“你今早去了那里?”
承影默然不语。
含光捶了他一拳,恼道:“快说,我担心了一天。”
承影抬起眼帘,眸中晃过一丝异色,但,欲言又止。
“你不说,我便再也不理你了。”含光赌气踢了他一脚。
承影低声道:“到没人的地方,我再告诉你。”
含光这才欣然一笑,随着他出了营帐。
两人走出营地,到了镇外的一处小桥,此刻天已擦黑,桥下隐隐有流水之声。
承影双手一撑,坐在桥栏杆上,停了半晌才低声道:“酒楼偷袭的人,是我。”
含光一惊,急道:“你,你怎么敢?”
“是殿下的安排,写在信中,让钱刺史照做。钱琛在城外接应。”
含光震惊:“他为什么这样?”
“他信得过钱誉,却信不过张英。若是京城有变,这庆州兵马还是一支劲旅精兵,所以要交给钱誉统领,以备不测。”
“这么说,张英是冤枉的了。”
“未必。张英是不是康王的人,现在还说不了,殿下经历洛青穹一事,是谁也不敢信了。”
含光叹道:“看来,眼下就信任我爹和钱誉。”
承影顿了顿道:“依我看,钱大人他也防备着。让钱琛进京,不就是人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