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愣地听着这些话出神。
段斐最后来找我的那天，说的那些话语又再次在我耳边响起。
我想到段斐死前那个眷恋的眼神，一时间甚至有些分不清。
我到底是那个坚定地要将她绳之以法的谢韫川。
还是被她的羽翼护送着走到蓝天下的霍安琛。
有人用自己的一切当了养分，以期待满地焦土的废墟上，能盛开一朵纯白的海棠花。
她双手沾满鲜血，不愿意玷污纯白的花枝。
只能站在很远，很远的黑暗里，遥遥地注视那朵花。
远到那朵花甚至从没想过自己是被她输送的养分长大的。
她是个很没本事的园丁，污秽的半生就种出了这一朵花来，还送进了别人的花圃里。
那朵花生来纯白，自然也厌弃她身上的血污。
可她还是愿意为他付出所有，并甘之如醴。
因为她除了他一无所有，她太寂寞了，所以他对她很珍贵。
哪怕他们之间的距离是火星到地球，但只要看着他绽放，就好像这块满地废墟的焦土上……还有希望存在。
她的罪责无可赦免，即使能活着从那架飞机上下来。
等待她的也是法律最严苛的制裁。
平心而论，我重生后与她的相处不过寥寥几天。
甚至一直到现在，我都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人。
但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