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面上，清雅还是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只是，清雅不知道，张言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，“公子这是何意？”
现在，张言或许还不确定，不如先装傻。
张言一手撑在桌子上，一手将清雅鬓前的一缕发丝挽到了脑后，惹的清雅一阵面红耳赤。
而张言则是凑近了清雅的耳边，低声开口，“一个花魁，却不参与整个嫣红楼的规则，无论是陪客人，还是刚刚竞价，你都是最特殊的那个。”
“当然了，也可以解释为你作为花魁，有些特权也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“但这特权，实在是太多了，老鸨刚刚眼珠子都快要落在那一沓银票上了，却都没有答应，反而是将选择权给了你。”
“没有青楼老鸨不想赚钱的，花魁说到底也只是青楼女子的第一罢了。”
“但若是，这花魁实际上才是这青楼真正的管事呢？是不是一切就又都说得通了？”
“而且，清雅姑娘，你在琴棋书画方面的造诣，也不是一个花魁该有的，再加上还心系天下。”
“如果不往这个方面想，本少爷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解释。”
说完，张言坐了回去，似笑非笑的看着清雅。
而此时的清雅，一边面红耳赤，一边瞳孔收缩。
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，再加上花魁这个身份带来的特权，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也会被人自动忽略。
但偏偏，张言就都把这些地方指了出来，还看到了内里的部分。
清雅吐出一口浊气，脸上勉强恢复了一些平静，给张言还是自己倒了一杯酒，接着一口喝完，这才又平静了一些。
微微一笑，清雅看向张言，说道，“公子说的不错，清雅的确是嫣红楼管事，既然公子已经看出来了，清雅也就不装了。”
是的，不装了，摊牌了。
“嫣红楼在武城已经有百余年历史了，代代都是由花魁掌控。”
“或许，这也是嫣红楼能屹立如此之久的原因吧。”
清雅微微一笑，开口说道。
代代都由花魁掌控？
张言听完，倒是觉得很有意思，花魁与花魁之间，可不见得就一定有血缘关系。
那这掌控能持续一百多年，嫣红楼的每一任花魁，都不简单啊。
不过，看清雅就知道了，的确是不简单。
“这样的话，就好谈了，本少爷要收购嫣红楼，开个价吧。”
张言咧嘴一笑，开口说道。
清雅整个人就是一愣，什么？收购嫣红楼？
刚刚不还是在谈合作吗？怎么一转眼，就变成收购了？
“张公子，嫣红楼如今作为大武最大的青楼，武城王公贵族的消金窟，可不是一点银子就能买下的。”
清雅摇了摇头，开口说道。
“这点本少爷倒是也知道，以目前本少爷的收入情况，品衣轩还不足以换一个嫣红楼。”
张言点了点头，然后突然笑了笑，又一次凑到了清雅身边，低声开口，“清雅姑娘，毕竟，你也不想让人知道，嫣红楼幕后的管事其实是你吧？”
清雅瞳孔一缩，猛的看向了张言。
这一刻，清雅突然觉得，张言有点可怕。
谈判一上来就翻底牌，且还是翻了一张又一张，这是打算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