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辞秋看着对面,终于止住泪水的医生;余光里,撇了眼,他胸前名牌,[石烃]。
“你好,石烃。”
“是tg不是jg。”
……
“醒了!醒了!”
“终于醒了,快叫医生!”
“别忘记,叫梁浅!他在隔壁休息!”
“解羽珩醒了!”
解羽珩听着这些声音,还没有等眼睛睁开;鼻腔内就被浓重的消毒水味,所占据、包裹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,让眼前发黑、让原本就空荡的胃,不断抽搐萎缩。
他极力的想动一动手,用尽全力却只让指尖,轻轻抬起,重重落下。
感受到,身侧站着很多人,他们口中话语,很密也很杂;但现在,没有精力去想,他们话中的意思。
因为,他如今,除了可以听到声音、可以感受到气息;其他的感管,好像都失灵了。
轻蠕动了下唇,嗓间却如同含着利刃;那利刃,一遍又一遍,刺痛、磨砺着,喉内柔软皮肉。
忽的感察到,眼皮被人用指尖,轻柔扒开;刺眼的白光,照射在眼前。
这光停止了很久,久到眼眶都不自觉酸涩与干辣;那光如同厚重沉纱,它包裹、覆盖、侵蚀着眼球;让人视野里,除了它的刺眼,就只余下空白。
“病人醒了,还是要多休息,不要让,病人情绪激动或者剧烈运动……”
耳畔的声音,越来越模糊,被强撑开的眼皮,不由自主的睁合,缓解刚刚的涩辣;那光残余的亮彩,仍然停在眼前,视线不断变黑又变成虚白,甚至还赠送了点彩。
其实,还……挺好看的。
召回思绪的是,身上下滑了点的被褥被人,轻轻提起又掩实的压在颈间;那人手指间带着细微的香气,清香在胸前被褥上,轻抚着。
这人很奇怪,他不讲话也不干多余的事,只是平静、温和的抚平着褶皱。
那指尖停留在脸面,鼻尖顷刻嗅见,原来那淡香是花草木的气息。
解羽珩可以确定,这人想要触碰他的面颊;可最终,不知道,是不是,因为,自己这个模样……太丑了,最后,垂落于脑侧的枕头上。
眼前视野依旧不停变化着色彩,感官也持续被耳鸣、酸疼、疲惫所折磨;可解羽珩心里很明白,这个人是谁。
那是,等他,接他回家的……梁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