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活动了活动有些酸痛的腿脚,半靠在燕鸣山身上。
“所以还真是画的我啊……”
我喃喃道:“不为人知啊,燕总。”
我原以为,我们的初遇在燕鸣山的生命里,不占什么特别的色彩。
那是我的沦陷,是我生命真正拥有意义的开端,是我往后十年的底色,对燕鸣山来说,却可能仅仅只是在画室里,遇到了一个刚刚打完架的差生。
但眼前的这幅画,推翻了我所有的设想。
那一天,那一眼,对他同样特殊。
至少足以被他用画笔与色彩记画,镌刻在纸上。
“我想错了?其实早就暗恋我了?这一切都是你的欲擒故纵?欲拒还迎?”我不敢相信。
燕鸣山瞥了我一眼,淡淡开口:“可能吗?”
我撇了撇嘴。
也是。
起初燕鸣山对我的抗拒与厌恶,难装出来。
“那为什么?”我有无数不解。
燕鸣山似乎是轻笑了声。我正靠在他身上,身形因他说话时的起伏晃了晃。
我干脆站直身子仰头看他,却忽然被他捏住下巴。
我头发剪短,燕鸣山失去了把玩的东西后,似乎找到了新的缓解手痒的方法,总喜欢抓着我下巴摇来摇去,像是逗弄宠物一样。
他左右晃,我没想着反抗,只抬头眯着眼看他,表达我的不满。
燕鸣山却好像心情很好,敛目看我道。
“你知道你看我的眼神什么样么?”
“现在的?”我问道。
“是一直。”
我摇了摇头。
燕鸣山松开手,转而触碰我的脸颊,拇指轻轻蹭上我的嘴角。
“很虔诚,”他用了力,粗暴地碾压着我的唇,“像是做足了准备把什么东西都交给我。”
“也很痴迷。痴迷到我令我觉得不真实和荒谬。”
我被他摆弄地有点疼,偏过头躲开,舌头舔了舔唇缝。
微咸的味道弥漫在舌尖,我开口回道。
“那我大概能想象到什么样了。”
“毕竟你说的这些我自己都认啊。人心里怎么想的,眼睛里就写着什么。”
我把燕鸣山视为信仰,是不完美拼凑出的最最完美的,独属于我的神明。
我对他的痴迷从第一眼开始,有过被我强行掩埋至不见天日的时候,但却从来也没有息止过。
人的眼神往往泄露最深的欲望,更何况我从来都没想过隐藏。
“我第一次见你,”燕鸣山的声音分明近在咫尺,我却有种它从远处传来的错觉,“你像从垃圾堆里滚出来的。”
“你像流浪狗闯进了别人家的庭院,我无数次动念头想把你赶出去,但你抬头,我又觉得你的脸让人心情不错。”
我再一次感谢自己的外貌。
感谢我长得还算对燕鸣山的味口,不至于让他真就一脸讨厌的把我赶出去。
“你弄倒画架,我本来懒得管。但你的眼神太烦人了,黏腻地,一直扒在我身上。”
我出声辩驳。
“又不会少两块肉,你忽视了不就行了?”
“所以说你厉害,”他语气不变,依旧是无什么波澜的样子,话却说得动听,“你让我不想忽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