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黎江介把他拉到了墙角,是一个死角,他正对着站在他面前,挡住了身后偶然渗进来的那缕冷风。
“还冷的话,我抱你也行。”黎江介说道。
“……”
书逾哪敢再有动作,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,可越是克制,就越是心慌,他有一种,突然被窥探了的错觉,黎江介清楚地知道,他在恐惧什么。
可往往人越害怕什么,现实就会来什么,在他越无法直面黎江介的时候,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格外地不争气。突然间小腿又猛地一阵抽筋,大概是因为他持续保持着一种姿势,且刻意用力,他强忍了一阵,却不得不换一个支点站立。
面前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动作,目光跟随着,似乎带有审视。
“我没那么冷了,你可以不用靠我那么近。”书逾出声道。
黎江介没第一时间动,在沉默之后,他往旁边挪了一步,背靠着紧闭的门。
“书逾,你怕的是我吗?”
静谧的空间里,黎江介的话,像是刺激神经的尖刺,书逾愣了愣,双手撑在身后,指尖和墙体的触碰,在裂缝中摩擦,泛起微微的疼意。
痛感能够让人清醒,却也能够让人在微妙的刺激中产生麻痹,血液加速带来的错觉,让人分不清楚,是隐秘禁忌的心慌,还是遏制不住的躁动。
书逾无法反驳,也无力反驳。
逃避是当下最好的选择。
因此他选择了沉默不语。
门缝里传来一丝光亮,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说的是这个厕所吧?”姚庭津的声音传来。
“应该吧,还真关着门。”
“真够缺德的。”
缺德是肯定的,更关键的是,里面还有个书逾。
傅之麟是想不明白这个剧情的。
门口有了动作,几乎是几秒之内,就打开了。
黎江介就站在门口,却挡住了外面推门的动作。
“衣服给我。”他给门留了一条缝。
外面的人塞给他一套衣服,手还没收回去,就被黎江介直接推走了。
“没你们事儿了。”
“我们两刚回寝室水都没喝一口,跑来给你开门,来了就拔了一根铁棍,你是真行。”傅之麟在外头表示无语。
这种人真的,就该让他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什么感觉?现在这人缘还不够差是吧?还能霍霍呢?
黎江介却当做没听见:“再开个灯。”
“……”
外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,但很快“啪嗒”的一声,厕所的灯就亮了。
书逾在灯亮后,就接过了黎江介手上的衣服,然后艰难地脱掉了外套,拎在手里,和黎江介相视无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