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,卫部长,话也不能这么说,曾子文再怎么说,也是我局里的干部,是吧?他还在局党组的领导之下……”
李春来的语气也略有些不悦了。
知道你卫江南是高市长面前的红人,可你的本职,也不过就是团市委青发部的一个副部长,刚刚提的副科级,你牛什么啊?
你想成为我李春来的上级,怎么的也得三五年时间吧?
到时候,高市长还不知道在不在久安呢。
我就不信,你能为这事去高市长面前告刁状。就算你去告了,高市长能为这么点小事,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县局局长?
再说了,冤有头债有主,现在为难你哥哥的可不是我李春来,而是曾泽安的侄儿,王洪达的姻亲,要对付,也麻烦你去对付他好吧?
当然,不悦归不悦,要说李春来敢直接和卫江南翻脸,那也是高估他了。
“这样吧,卫部长,今天呢,我实在是赶不回来,市局还要开会。如果曾子文有什么处罚措施,你们先认,等我回来,再想办法……”
“嘟嘟——”
电话里,已经传来忙音。
卫江南直接挂断了。
这种屁话,谁爱听谁听,老子反正不爱听!
卫江南本来不是这种“暴躁”的性格,一般会给人留点面子,关键李春来的表现实在太窝囊,特么连让曾子文接个电话的胆量都没有。
还指望你回来想什么办法?
而且卫江南久在体制内混,对体制内的处事流程非常清楚。
你只要现在接受了他们的处罚措施,事后想要再改回来,那是千难万难,不知道要多花多少功夫。
就好像罚款,你都把钱给人家打过去了,还指望事后退回来?
你知道有多少流程要走吗?
简直是笑话。
挂断李春来的电话,卫江南略一沉吟,便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,走到更远的地方,压低声音说了一番话,然后便满意地挂断电话,再慢慢走回来。
“这个药是怎么回事?还有两天就要过期了,你们还摆在架子上卖?你们不怕吃死人啊!”
刚到药店门口,就听到曾子文的大嗓门在嚷嚷。
“这位领导,还要两天才过期,那就是没过期咯。没过期的药,为什么不能卖?”
卫江北也是一肚子火,大声抗辩。
这是一种中成药水剂,直接口服的,是最早进的一批药,已经只剩下最后两盒。
“切!”
曾子文不屑地一挥手,冷笑连连。
“我们今天要是不来,你这药是不是一直都会摆在这里?是不是过两天就变成了过期药?是不是还是会卖给病人?”
“不会!”
卫江北大声说道。
“我们每天都会清理,过期的药,我们会下架,绝不会卖给消费者。”
“狡辩!”
曾子文一声大喝,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。
此人天生是个莽汉,头脑简单,要不是这样,也不会被选中来执行这个“任务”。刚才李春来说得明白,曾子安是近期才从市局下派的。刚当上执法大队长才几天,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找茬了。
说起来也是赶巧,他今天正好回家看望爹妈。
这要是他不在,还不知道父母哥嫂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呢。
“我们是工商局的,我们说你有问题,你就有问题!”
“停业整顿!”
“马上!”
曾子文吼声如雷。
“凭什么?”
卫江北也怒了,梗着脖子大吼。
“凭什么?”
“就凭老子这身制服!”
“我现在就给你们下停业整顿的单子,你们马上关门。要是敢对着干,嘿嘿,让你们知道后果!”
“把你们这鸟店子直接封了!”
“你敢!”
“你看我敢不敢!”
曾子文怒喝,几名执法队员也纷纷围了过来,对着卫江北一家人虎视眈眈,似乎一言不合,就要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