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没作声,眼睛望向窗外。
层层叠叠、一望无边的屋顶之间,夹着几株光秃秃的树。住宅区内的白色道路上停放着一辆卡车,五六个孩子围着卡车绕圈走。
***
(1)霍屯督人(hottentot):欧洲人对非洲科依桑人的蔑称,意为口吃的人。
(2)公团:日本为推动国家性质的事业的展而由政府出资设立的特殊法人,如住房和城市建设方面有住房与城市建设公团,道路建设方面有日本道路公团等。
(3)渴:即枯,书法和水墨画的一种法,写字或作画时尖蘸墨较少,书画间有露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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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1
女儿在厨房沏好茶,又拿了些曲奇饼干,盛在盘子里端过来。
“喏,我给您放这儿啦。”
“噢。”
早川准二端起茶杯,用粗大的手指攥着。
“信子,”他唤着女儿的名字,“芳夫几点钟下班啊?”
“六点半左右吧。赶上下班高峰,路上堵得厉害。”
“他今晚没有其他安排吧?”
“没听他说起过,我想应该没有吧。”
“是吗?”
早川啜了一口茶。他猫着腰,好像屈身下蹲的姿势。
女儿注视着父亲的脸。“爸爸,您看上去很累啊。”她体贴地说道。
“哦,是吗?”
“是的呀。以前来的时候,总是精气神儿十足,信心满满的,可是这次怎么看着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啊。”
“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少的关系吧。”
“啊?昨晚上没睡好?”
“好久没来东京了,可能莫名其妙地有点兴奋吧。”
“既然这样,您再睡一会儿吧,脸色看着不太好啊。”
“是吗?”
早川将攥在手里的茶杯随下巴一同朝后打了个仰。这个动作是想掩饰自己疲惫不堪的倦容。
“不要勉强自己呀,我这就给您拿被子去。”
“那我就躺一会儿啦。”
“太好了,您稍等呵。”
信子从壁橱里取出被子,摊开在榻榻米上。
“哎,爸爸,”信子一面铺被一面说道,“两三年前的您,那多精神啊,还经常上老家的报纸呢,都说您是市议会数一数二的斗士!”
“那是啊。”
“我还隐隐约约记得爸爸当年搞工会活动时候的样子呢,经常组织罢工来着,那还是昭和(1)四十年左右的事吧?”
“那个时候,‘劳联(2)’运动还很盛行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