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非晚看出苏砚的犹豫，缓缓道：“苏掌柜可以再考虑考虑，我明日再来，对了，若此事事成，那些书信我或许知道在哪，有了这个东西，我想应该够暗香阁大赚一笔了。”
说完，陆非晚起身准备离开。
苏砚闻言又是吓了一跳，短短几句话，这姑娘给他的惊吓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。
咽了咽口水，抽了抽僵硬的嘴角，勉强挤出一抹笑意：“那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陆非晚嗯了一声，离开了暗香阁。
待人走远，苏砚直接窜了起来，飞奔上楼。
楼上二人，玄色暗红金云纹镶边锦袍的青年倚靠在窗前，刚看了一出大戏的他此刻却是满面愁容。
另一着月牙白缎子华服的男子同样一脸不可思议。
苏砚冲进门内大喊：“都听见了吧？可要派人去查查她的身份底细？”
“不用查了。”回答他的是淡淡的毫无起伏的声音。
白衣男子犹豫不决：“她的消息看不出真假，若是真的，难不成她是吴王肚里的蛔虫吗，连人家几时动手都说的头头是道。”
“可若是假的，那她编造这么一个谎言的目的是什么？”
目光投到倚在窗前的青年身上：“老六你怎么看？”
沐熙思索良久站起身来，缓步诉说：“为了萧家。”
“萧家？”顾书阳和苏砚皆是一愣。
苏砚三年来都在走马楼台，自然不清楚这北昭局势。
而顾书阳不一样，自小研究的就是这些朝堂的波云诡谲，随即便反应过来沐熙说的是谁。
在北昭，萧家不算士族大姓，有头有脸的不过是镇守西南的萧家军。
“吴王要在宫宴上动手，而整个北昭，能破局的唯有萧家。”顾书阳将扇子一合：“你的意思，是……”
沐熙：“赵家人多疑，朝中的世家大族尽数被打压，现在只剩下京中的忠远伯和留守西南的萧家。”
“所以她的话，是真的？可是她一个女子，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？”顾书阳忽然想到什么，“她在侯府，可有与什么人来往？”
“半真半假，我只派人跟踪过她一次，发现她在通过忠远伯次子暗示忠远伯一家。想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在开始布局了。”沐熙眉头微皱。
顾书阳见状却也不忘取笑一番：“六公子手眼通天，怎么一个小姑娘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使出这样的不凡的手段。”
“怎么后面不继续跟踪了？”
“我没那么闲。”沐熙淡漠道，刚开始确实觉得这丫头心思深沉，但后来发现陆非晚根本打扰不到自己的计划，就没再管她了。
苏砚则是听得云里雾里的，怎么听他们这话，跟这姑娘很熟。
忍不住问道：“六哥，你认识这姑娘？”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好奇。
顾书阳意有所指，调侃道：“何止认识，这可是咱们六哥的风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