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锁突然轻响,杨禾栀知道,是蒋凌宇来了。
逆光中,他的轮廓逐渐清晰。梢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,当他抬眼时,那抹光亮便顺着睫毛滑入眼底,驱散了眸中所有的阴霾。
杨禾栀有一瞬的恍惚,耳边回响起身边人对他的种种评价,最终定格在好友那句带着艳羡的调侃——“单纯又多金的大帅哥,你可真是捡到宝了。”
栀栀,我回来了。
熟悉的嗓音裹挟着室外的湿寒意,却在她被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化作暖意。
“有没有想我?”
杨禾栀将脸埋在他肩头,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。
她点点头,却有些无滋无味地回复:“嗯,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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蒋泽赋到达会馆时快要7点半,他正要推门而进,就听到屋内传来弟弟和他秘书的说笑声。
此时的蒋凌宇正在给杨禾栀看元宝寄养的宠物店来的视频,外放的声音全是狗的汪汪声。两人背对着门,脑袋凑在一起,根本没看到蒋泽赋进来。
杨禾栀看着视频里有些蔫蔫的小土松,心疼了一句:“好像有点瘦了。”
蒋凌宇凑近看了两眼,无语道:“我说杨小姐,认真说,你以后不能太宠它了,这都有点盲目溺爱了吧。”
“我才走了四五天而已,他这不是瘦了,是在宠物店又吃肥了一圈。”
他给元宝预定的都是最好的狗粮和看护,这狗崽子没他时不时管着,出去享受两天比在家还舒服。
“明明是你惯着他。”杨禾栀噘嘴反驳。
蒋凌宇不太服气,掐了下杨禾栀的脸腮:“我怎么惯着他啦,你是没见他咬我的球鞋,我气死了,罚他半天不许吃饭!”
杨禾栀拍开他的手,噗嗤一笑:“哦,所以是谁上上周去公园溜元宝,人家柴犬过来跟他叫,吓到你的元宝了,你恨不得立刻把那条狗扇死。”
他们一起去的,杨禾栀还录了蒋凌宇跟柴犬主人理论的视频。
他完事后把一脸委屈的元宝抱在怀里哄着,左一个“爸爸帮你报仇啦”,又一个“元宝是天底下最乖的小狗。”
明明是杨禾栀最开始喜欢狗,蒋凌宇却爱屋及乌,把元宝养得特别好,特别精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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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要继续笑,却感觉有人的身影如黑云压境般立在背后,杨禾栀一回身,蒋泽赋的深灰大衣肩头水痕未干,男人凌厉的目光扫过蒋凌宇搭在她椅背的手。
……
蒋凌宇这下终于注意到他哥落座在旁边的动静,遂把手机赶紧收起来。扬声打招呼道:“哥,你结束啦。”
“嗯。”黑垂落在眼睑,蒋泽赋眉眼冷冽漠然,看了一眼杨禾栀,淡淡道:“你来得倒很早。”
杨禾栀一听这口气,以为他是在埋怨自己晚上没有陪同随行,毕竟昨天晚上因为她的拒绝,两人闹得不太愉快,蒋泽赋不会再惯着她。
可明明下午,陈总助就告诉她,蒋总说了,让她晚上不必陪着应酬啊。
杨禾栀抿着唇不说话,心道他这是阴阳哪门子的怪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