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父指着她就破口大骂:“你是不是疯了?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辞工,跑来街上丢人现眼!要不是你姐姐说,我还不知道你还要和迟宴离婚,还怪到你姐姐头上!”
温迎看着被掀翻的摊子,还有掉了一地的鸡蛋糕,垂在身侧的手攥紧。
刚从农村回到城里这个家的时候,她总是小心翼翼的讨好温父温母,想要融入这个家。
她听话懂事了30年,就连上辈子温父温母生病,也是她不离病床的照顾。
可温父温母故去,却什么都没留给她,连家里的锅碗瓢盆都留给了温莹继承。
生恩,她都已经报过了,不欠他们什么了。
温迎平静的看着温父:“对,我不止要和谢迟宴离婚,那个厂子,我也不会再去了。”
温父瞪大了眼睛:“你简直是丢了我们温家的脸,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,你哪里比得过你姐姐半点!”
“说完了吗?”
温迎上前一步,虽然平静,气势却莫名吓温父一跳,令他气势矮了一截。
“我叫你一声爸,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是吗?当初为了回城,把我丢乡下不管不顾二十年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挂横幅宣传。”
“还有,工厂是我自己考上的,想辞就辞,不用你管。”
见一向唯唯诺诺的温迎变得这么伶牙俐齿,温父惊得都愣住了,随即便是暴跳如雷。
“你还敢顶嘴!”
温父扬起手就要给温迎一巴掌。
可温父的巴掌并没有落下,有一个人更快替她抓住了温父的胳膊:“爸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谢迟宴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,冷冷提醒:“别让人看笑话。”
温父只好又瞪了温迎一眼,才气冲冲离开。
谢迟宴视线移到温迎身上。
两人目光对视一瞬。
谢迟宴却发现温迎的目光里,没有感激,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平静悲伤。
谢迟宴心情突然不爽,他抱臂站在一边,冷眼看着温迎收拾一地的狼藉。
温迎低着头,眼角一片红痕。
从地上捡着已经脏掉的鸡蛋糕,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笼罩在她耳边,一片嗡鸣。
她有家人,害她变成现在这处境的家人。
她有丈夫,冷漠旁观她狼狈的丈夫。
她其实什么都没有,只有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