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辞听她这样说，似乎看到了那个勤劳俭朴了一辈子的老太太。
她正要说话，常大妈却忽然凑近了些。
“大师啊，要是以后程老头过得不好你跟我说说还行，可要是过得很好你就不用说了，我不想知道。”
宋辞看了她一眼，啧啧两声，“我说常大妈，你这人怎么……怎么就这么阴暗呢！”
没等常大妈反驳，她压低声音说了句话，直接让常大妈把即将出口的全都咽了回去。
“听说过‘马上风’没？”
正在这时，程老头带着那女人朝这边走来，远远的和常大妈打了个招呼。
看着那张春风满面的老脸，常大妈真恨不得脱下鞋甩到他脸上。
然而她忽然想到宋辞刚刚那句话——
马上风？
马——上——风！
常大妈一下子瞪大眼睛，她死死攥着手，脸皮抽动，把这辈子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没笑出来。
程老头见人不搭理自己，面色有些尴尬。
也不愿意自找没趣，搂着那女人的腰往东边拐去了。
常大妈好一会儿才缓过来，不由得狠狠拍了拍宋辞的肩膀。
“大师，我谁都不服，就服你，你这卦可是算到我心坎里去了，钱花的太值了，那你顺便告诉告诉我，得多久我才能听到这个好消息呗？”
宋辞伸出一根手指，“一周内。”
这下常大妈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意。
马上风什么的，她可太喜欢了，程老头这样不要脸的人，活该死在女人肚皮上。
还有那个年纪轻轻就想着不劳而获的女人，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产生心理阴影。
她之前为了拿乔，不装修房子就不领证，把程老头迷得神魂颠倒。
总觉得她和一般女人不一样，是图他的人。
也不知道这瞎了眼的老东西是从哪里看出来图人的，都老帮菜了，人有什么可图的。
常大妈只要一想程老头死后那女人什么都捞不到就觉得神清气爽，这大概就叫老天有眼。
不过她刚刚找宋辞算卦只有自己知道，这件事她也不会和别人说。
万一那老东西知道了心生防备不过去睡了，以后还不定要折腾出多少风雨来。
这件事她藏在心里暗爽就足够了。
在常大妈的特意引导下，几人聊天的内容很快从程老头拐到了其他人家的八卦去。
正在这时，一个披散着大波浪卷的时髦女人走了过来。
她在不远处站定，确定大柳树下只有一个挂着锦旗的算命摊，这才缓步走上前来。
“你这能算卦？”
宋辞点点头，“要算什么？”
女人化着精致的妆容，穿着套裙和细高跟，一副都市丽人的模样。
但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她眼下的黑眼圈。
确定了宋辞的身份，她毫无形象的坐在马扎上，和身上的穿着极为不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