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……”黄裳一怔，抚着长鬓，眼睛垂下来。
“天下之大，无奇不有，世上不乏有修道之人，懂得长生久视之术。”
赵煦接过玉瓶，却没有打开。
赵佶自不用说，废物一个。
而皇帝身为天子，乃气运之交汇，前途性命外人不可随意更改。
“赵煦又来了？”
“大胆，见了大宋官家还不跪拜行礼！”
一番相处下来，段誉觉得赵煦人还不错。
他脸色红润如婴儿，微微拱着肩，目光死死盯着段誉，仿佛一道霹雳打在厅中。
说好的兄弟情深呢？
忽然门外传来钟灵柔美的声音：“段郎，那大宋皇帝又来了！”
“是，官家。”老太监忙恭身退后，隐在赵煦之后，垂一动不动，仿佛老僧入定。
但见前厅外站着数十个汉子。
不一会儿。
中年文士仍坚持行了一礼。
赵煦转向段誉，笑道：“今日与段兄相谈甚欢，希望改日还有机会当面请教。”
“皇兄，我被人给打了！差点被打死了！”
当时黄裳初次为官，害怕编纂刻错了字受皇帝治罪，于是逐字逐句、极为细心地校读各种道经。
“陛下，这是臣新炼制的丹药九花玉露丸，服后补神健体，可延年益寿。”
甭管他们是做戏，还是真情实意，让赵佶跪就行了，他绝不阻拦。
“三。。。。。。。三个月？”
“走！”赵煦双手重重一拍龙案：“十一弟，随朕一起去那段府！”
是两个老头，身着素色长衫，相貌清癯，风度儒雅翩翩，像是饱读鸿儒，却有着深厚的内力。
段誉看得出，赵煦的身体正在衰败，寿元越的短，宛如风中之烛，生命之火飘摇。
只因听到了“长生”一次，一时敏感。
似是想到了什么，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敛去，神情迟疑。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常年练剑，内力深厚，眼力极好，一眼便看出了是段誉御剑飞了出去。
赵煦将赵佶赶了出去，笑着道：“段兄，朕贸然前来，不会打扰吧？”
段誉摆摆手，打量着赵家两兄弟。
“他来做什么。”赵煦蹙眉，想了想，道：“让他进来。”
黄裳抚着银髯，垂眼不语。
亲眼所见剑仙神通，独孤求败怔怔站那，半天没动。
赵煦一愣，刚才这里还没人，怎么一下子多出一人来？
赵佶悲情诉说，详细讲述了自己如何被打，如何受尽了屈辱。
独孤求败在厅外远远应一声，充当杂役。
再看，人已经穿过二人，到了大厅前面。
段誉道：“段某略微有些心得而已，当不得陛下如此。”
老太监的声音忽然响起，恰到好处，缓解了赵煦的尴尬。
刚欲伸手阻拦，却见段誉整个人消失了。
“官家，天色不早了。”
良久，他才抬起头，轻轻叹息一声：“臣不敢欺瞒陛下，陛下的身子只有月余，最多三月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退下！”赵煦摆了摆手。
“黄卿请坐！”赵煦坐在东侧蒲团上，抬手示意，十分客气。
“皇兄，我堂堂大宋端王！怎么能。。。。。。”
到时候，还是得死，撑不了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