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他的特地示好和交代行踪,费恒没有反应。
他还是那句听不出情绪的“嗯。”
杜小雨:“晚上回去可能会有点饿,我打算带点夜宵回去……你要吃什么吗?”
以前晚上回家,费恒都会提前帮他准备宵夜,类似于酸奶水果捞、蔬菜沙拉这样的轻食。
现在自然是没有了。
可怜的杜小雨,不敢再奢求费恒帮自己准备宵夜,又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,于是卑微地找了这个借口。
费恒:“不用。”
杜小雨:“那,那需要我买好明天的早饭吗?你想吃什么?豆浆油条还是三明治?”
费恒:“……”
费恒:“我要开车了。”
杜小雨慌慌张张道:“哦哦,我打扰你开车了。那,那你开吧,晚上早点睡,不用等我,晚安!”
突出一个大写的怂字。
杜小雨原本还存了一点小九九——想着回了家可以借口请教工作上的问题,人际交往上的难题,和费恒多说两句话。
如今看来,是完全没有施展的机会了。
杜小雨晚上回到家,费恒已经睡了。
费恒原本的作息就是很规律的,前一阵子帮杜小雨练习面试才开始熬夜,这几天又恢复了晚上十点就上床的健康作息。
杜小雨蹑手蹑脚地进门,蹑手蹑脚地洗漱,蹑手蹑脚地上床。
回家睡个觉,愣是整出了地下党接头的架势。
费恒似乎睡得很沉,一次都没有被他吵醒过。
杜小雨躺在被子里,苦恼地抓额前的头,两只眼睛瞪着天花板,一直把自己瞪累了,才昏昏沉沉睡过去。
他现在才知道,同在一个屋檐下的人,如果一方执意拉开距离,那两个人完全可能形同陌路。
——
清晨。
杜小雨难得早起了一回,支棱着眼皮去给做早饭的费恒打下手。
杜小雨探头探脑:“在做金枪鱼三明治吗?……我帮你!”
费恒:“不用。”
杜小雨:“那,那要热一热牛奶或者加蜂蜜吗,我也可以……”
费恒把三明治装盘:“已经做好了。”
杜小雨只得讪讪地退了出来。
费恒吃早饭的过程也很沉默,不言不语,不玩手机,不看电视,眼睛只盯着盘子里的熏肉和煎蛋。
杜小雨鼓足勇气想要挑个话题聊天,又怕费恒不理他,犹犹豫豫的,早饭都没心思吃,心不在焉咬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