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时候,费恒一般也洗完澡回房间了。
费恒躺进被子里的时候,身上残留隐约的水汽,佛手柑沐浴液的香气顺着被子的缝隙传过来,杜小雨偶尔会偷偷嗅两下,有安神的作用,很好闻。
杜小雨会耐心地等十分钟。
这十分钟里,如果费恒摸了他的腰,那就说明今晚要做爱。他会老老实实把睡衣和内裤脱掉,等待费恒翻身压上来,亲吻他的锁骨和胸口。
如果费恒只是安静躺着,杜小雨也会等够十分钟,再保险起见地问一句:“要睡觉了吗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那,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
性生活和谐稳定得仿佛结婚三十年的老夫老妻。
杜小雨不讨厌和他做爱,但也不痴迷,和许多其他的事物一样,没有喜好,没有憎恶,就只是上班打卡一般的例行公事。
只是偶尔……在床上做得狠了,屁股蛋上布满牙印,胸口被吮得红肿,他也会后悔起来,当初怎么就狗胆包天爬上了费恒的床。
光看外表,谁能想象出,外表彬彬有礼的费恒在床上会这样啊……
这天晚上,杜小雨照例在十点半的时候钻进被子里,屏息等待。
因为晚饭时的那一场不欢而散,费恒一晚上没理他,一直在书房里工作,直到十点才进浴室洗澡。
十点半。
费恒从浴室里出来,擦干了头,站在阳台上吹头。
十点三十五分。
费恒抓了抓吹干的头,放下吹风机,向床铺走来。
十点四十。
费恒侧躺在床上,背对着杜小雨,一声不吭。
杜小雨等了一会儿,小心翼翼开口:“……要睡觉了吗。”
费恒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刻回答,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理他。
杜小雨抓着被角,咬了下右手的指关节,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。
他下意识伸了下腿,忽然感到脚后跟一阵刺痛。
“嘶……”
费恒终于有了动静:“怎么了。”
“脚抽筋了……”
秋冬之交,天气冷热不定,杜小雨一受凉就会拉肚子,晚上偶尔也会脚抽筋。
费恒坐了起来,打开台灯,掀开被子:“腿屈起来。”
杜小雨想要努力坐起来,但是脚后跟太疼了,好像有一根钩子勾着脚筋,整个脚底都是麻的。
“太痛了,坐不起来……”
费恒:“那就躺着,把腿屈起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