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有丈夫，我什么都不缺，我也不羡慕任何人，我自己走回去看雪景没有不好。
姜锦婳想着想着，眼眶红了。
褚砚睇着她的眼睛，以及她要强的挺直的背脊，她到底跟他犟什么，服软便这么难。
“周夫人是在违抗孤王么？”褚砚微微扬眉，“莫不是周夫人忘记了孤王手中攥着你姜府多少人口。纵然秋后问斩，半年内焉能知晓有没有私刑呢。”
六十三口。姜锦婳没有忘。
就是要随了他的妃子的心意是么。
姜锦婳愿意与否，没有关系是么。
“莫对我家人动私刑。我照做是了。”姜锦婳从地上捡起那暖炉，以及那被炭火烫出窟窿的披风外套，穿在了身上，“那谢谢啊。衣服，暖手炉，还有送我回家。很感谢。”
然后她抱着已经没有炭火的暖炉，对褚砚道：“这昂贵衣服我穿好了，这暖炉，也好暖和。民妇毕生没用过这么好的。”
褚砚静静睇她。
邱梦见姜锦婳被太子压制着矮了一头，便舒了口气，“这是红萝炭，很暖和的，周夫人家用过这炭么。”
“这炭是皇宫御用。民妇没用过。”姜锦婳抱着空炉子对邱梦言道：“侧妃娘娘啊，我们是好朋友了对不对。以后我们可以经常约出来游玩啊。殿下对您宠爱有加，真是羡煞旁人呢。”
褚砚的心被莫名揪起，她抱着那空掉了暖手炉的样子好生惹人怜惜，明明那炉子已经冷掉了，还在那里为了家人昧心说暖。
姜锦婳对褚砚笑道：“爷满意了么。”
褚砚端详着姜锦婳许久，终是幽幽一叹，“上车。”
诸人进马车。
褚砚和邱梦坐在一侧。
姜锦婳坐在褚砚对面那一侧，原宽敞的马车因为褚砚高大精硕的身量而显得逼仄，他的长腿微敞，膝盖险些便要碰到姜锦婳的膝盖。
马车启动，车轮碾雪。
车厢总有些晃动。